耳邊刺耳的風不斷的侵蝕著她每一寸皮膚,葉清輕感覺心口處有火星順著呼吸燃起一團團火焰,恰好這時候清澈的眸子裏多了一個人,葉清輕見祝桐從辦公室內出來,她便立刻壓下自己心裏的怒意。
然而,祝桐隻是匆匆忙忙的拿著文件急忙離開了,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並沒有發現她現在的處境有多麼糟糕,所以也沒有伸出援手來幫忙。
祝桐一離開,她的所處的情況就變得更糟糕了,葉清輕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祝桐的辦公室出來分明抬眸就能看到她這邊,剛才他就直接這麼走了,難道是故意的麼?是因為葉清靈之前進去跟他說了什麼麼?
葉清輕想著,又連忙搖搖頭,怎麼可能呢,祝桐哥哥是什麼樣的人,他絕對不會對身處於糟糕情況下的自己置之不理,他一直都對她溫柔以待,無時無刻都想要能幫助她,一定是因為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麼著急吧。
一番安慰之後,她總算覺得心情不至於糟糕,畢竟被如親人一般的人回避才是她最難過的事情。
見祝桐隻是短暫的閃現出了辦公室就離開了,那些原本還有些擔心祝桐會護著葉清輕的人就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擁有了特權似得,已經不在忌憚自己是否說的過分了,之後的幾個小時裏,葉清輕在明裏暗裏經受著這些人有意無意的各種打擾。
無論走到哪裏總有人為葉清靈保駕護航,甚至有許多人故意到葉清靈麵前獻殷勤,同她聊起公司大小的事情,希望能幫上她一絲一毫,來增加好感度,為的自然是因為以後葉清靈進了祁家能夠從她那裏拿到些好處。
見慣了這些阿諛奉承的風氣,葉清輕隻好盡量的避免,對於大小刁難的人,也盡量做到客氣,她不想讓葉寧為難,如果讓葉寧知道自己在公司裏的糟糕處境,涉及到她和葉清靈兩人之間的關係,不知道葉寧會怎麼做,但畢竟現在葉清靈和祁衍訂婚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還是不要讓葉寧為難比較好。
葉清輕足夠懂事又理智的判斷且忍讓,但人多勢眾,在公司裏呆著的時間她忍受著大大小小不少的欺負,幾乎都忘記了祁衍這天要帶她去見一個人的事情。
一直到離開葉氏,葉清輕隻想盡快離開糟糕的地方,一天頂受著所有異樣的眼神,以及種種刻意的刁難,她幾乎身心疲倦,唯一的想法就就是快些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結果剛走到電梯口,就突然被伸出的腳扳倒了,背包掉落在地上,散亂出裏麵的東西,看起來狼狽極了。
“對不起對不起,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扳倒她的人連忙著急的說著,那表情可叫一個委屈,反倒像是葉清輕欺負了她似得。
葉清輕看了看自己因為摔到地上而磨破的膝蓋皮,皺了皺眉,默默的將散亂的東西重新收回自己的包裏,周圍頓時傳來一陣低笑,她咬了咬牙,清澈的眸子裏旋過一抹濕潤的光。
她輕輕低垂著頭,將委屈全部吞回去,在這些人麵前倔強的不肯掉一滴眼淚,知道除了葉氏剛才抑製的淚水忽然就想決堤了一般,不斷的往下,她來都來不及擦。
嘟嘟,剛好在她慌亂的擦著自己眼淚的時候,忽然有一輛車繞到她的麵前,雖然看不到裏麵的人,但葉清輕卻認出了車,應該是祁衍的私人車,她見過幾次,在祁衍家裏,雖然他很少開這輛車,但的確是他的沒錯。
她連忙想要擠出一張笑臉,卻總覺得比哭還難看,加上身後從斷斷續續出來的員工,祁衍的車就像是她的避風港,她連忙拉了車門,多了進去。
祁衍似乎察覺到她的異樣,並沒有首先問她,而是立刻將車開離了葉氏,直到背過頭也看不到葉氏一丁點的影子,他才將車在一處比較偏僻的街道邊停了下來。
“你哭了。”不是疑問句,而是直接的陳述句,盡管祁衍背對著她,葉清輕依舊能感覺到他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嗓尖的顫抖,盡管不是很明顯,她卻聽得格外清楚。
她心微微一晃,急忙擦了擦眼淚,故意將視線移向車窗帶著一點偏執的倔強道:“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