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
她拿出一把匕首,大義凜然地遞給此時穿著一身玄色綢袍的男子,對方左手放在桌子上,並且壓著一遝厚厚的銀票。
詩婉輕輕看了一眼,那數量想都不用想,她知道那是一萬兩銀子。
何若溪還真是對樂佳寧盡心盡力,這麼大手筆,若她和樂佳寧不是死對頭,她都要感動了。
“如何?”
見男子沉眸,一雙妖豔勾饒鳳眸,此刻帶著侵略的森冷氣息,連帶著吐出的話語也帶著三分冰冷。
“是何意?”
與那雙冷眸對視的瞬間,她有一絲怯懦,但想起往日種種苦楚,指甲陷入手心,將匕首推到那一遝銀票上。
她諷刺一笑,“這不是很明顯嗎?您所吩咐的事,我幫不了,我不是殺手,也不是死士,隻不過是一個被掐住喉嚨的人物罷了,也不過是想給自己留下最後一點可憐的尊嚴罷了。”
她揚了揚眉,眉間盡是決絕,今來她就沒有打算完好無缺地回去。
“你就是這麼想的?”男人聲音中帶著明顯地不悅,眸色漸濃,冷意更深,放在銀票上的手握住,骨節分明,發出咯咯的聲音。
對此,詩婉隻能啞然失笑。
“切吧,要哪根手指你隨意!”
反正她早已有心理準備,讓她親手拆掉布好的局,那還不如直接給她一刀來得痛快。
男人袖子一揮,憤怒起身將匕首甩到霖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在你眼中我就是這種人?”
他強勢地靠近她,眼裏似乎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仿佛分分鍾要把她吞噬進去,讓其化為火焰般。
詩婉往後退卻一步,但還是沒忍住發泄出自己心中的不忿,“難道不是嗎?命令我做讓我生不如死的事,還拿著契約威脅,這不都是你做的嗎?你可以否認,但是被你傷害了就是傷害了,這不是你什麼可以彌補的!”
她想起昨日的屈辱,到後麵的誓死不從,這人冷心冷麵,殺人不見血,根本沒有心!
她便挺直了身子,桀驁地與對方對視,兩人之間仿佛隔著萬重山般沉重的東西,壓抑,陰冷。
詩婉是絕不可能妥協的,絕不可能,她越過對方,撿起那把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對著自己的芊芊玉指,猛地往下剁。
然後刀子飛了出去,男人一臉不可置信地凝視著她。
“你真是瘋了,簡直無可救藥!”
她淒涼一笑,想要去撿起地上的匕首,繼續下去,卻被人一把拽住。
“敢問您這是作何?我不是按照契約而行罷了,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麵對她的質問和冷漠,他頓時有著訝異,揉了揉眉心,另一隻手不敢鬆半分,生怕她衝動。
“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看契約?”
“契約上不是寫著半年做不到出兩個掙大錢的點子,就要剁一根手指嗎?”
詩婉反問著。
男人更是無語,狠狠吸了一口冷氣,“你這半年的任務不是已經完成了嗎?”
“可是那個樂佳寧…”
詩婉還想著辯駁,卻被對方一把打斷。
“那個是我想讓你快一點完成下一年的罷了,沒想到你如此抗拒!”
“我…”
見詩婉一臉茫然無措,不再激動,陸景辰才鬆開了手,讓其好好捋捋。
然後無奈的搖頭,“真是笨得無可救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