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宜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就像是散了架一樣,真的是痛的不要不要的。
幹裂的嘴唇翕動了幾下,時宜想要發出些聲音,卻是徒勞無功,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正要放棄,病床卻在這個時候被架高了。
水杯湊到唇邊,溫水濕潤了幹裂的唇瓣,時宜潤了潤嗓子,終於是能夠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了。
“那個,我暈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莫致之的語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醒了就好,好好養著。”
輕輕點了點頭,時宜看向自己正在輸液的手背,上麵有淺淺的指印,看上去……好像是莫致之的?
他該不會是在她昏迷了之後,就一直握著她的手等她醒來吧?
“張嘴。”莫致之的語氣是一貫的命令。
時宜下意識張開了嘴巴,一勺溫熱的白粥就喂進了嘴裏,一瞬間就激活了時宜的味蕾。
原本時宜很想說她自己吃就好,可是看著被包紮起來的右手和正在輸液的左手,最後還是放棄了,認命的享受莫致之的照顧。
一碗粥見底,莫致之將碗放到了一邊,立刻就有人進門將餐具收起來,時宜看著那人忙碌的身影,腦子裏電光火石想起些什麼事情來。
“於高呢?”
“死了。”莫致之的語氣森然。
把他心上的女孩照看成這個樣子,這樣的下屬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真的假的?你別嚇我!”時宜的聲音猛地向上拔高幾個度,“我出事和於高一點關係也沒有,他說要送我回去的,但是我不想麻煩他,就自己走了,然後才碰見的徐欣,我是自己作死的,和別人無關!”
要是於高真的因為她而出了什麼事情,愧疚感會把她壓死的。
“你看起來很緊張他?你們很熟?”
時宜:“……”
這是重點嗎?
“於高去分部了,是他自己申請的,做錯了事情總要付出點代價。”
可是時宜不覺得於高做錯了什麼,說到底還是她拖累了於高,但是事已至此,按照莫致之的性格,這件事情基本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了。
“於高跟了你這麼多年,你總不會因為這麼一點點小事,就徹底不讓他回來了吧?”時宜問的小心翼翼。
莫致之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這是小事?”
差點連命都沒了,時宜居然用一句輕描淡寫的小事來搪塞過去?
好像求情的話變得適得其反了。
時宜摸了摸鼻子,正想要說些什麼來緩解此刻的氛圍,手機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你好,有什麼事?”時宜的語氣疏離而有理。
“是我,你抽什麼風?”成天皺眉。
就是因為是你才不能好好說好嗎?
“保姆說昨天小修給你打電話了,但是是個男人接的。”
時宜的臉色慘白。
“你小心一點,莫致之那麼敏銳的人,難免不會察覺些什麼。”
“好,我知道了。”時宜笑的有些勉強,掛斷了電話。
翻開通話記錄來看了看,昨晚十點半果然有英國的電話。
她每天晚上都會和小修通一次話的的,昨天昏迷了沒有聯係小修,小修就主動打電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