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莫致之聽著浴室裏嘩啦啦的流水聲,原本舒展的眉頭緊鎖。
在他得知徐欣母親從瘋人院跑出來,趕回來找時宜的路上,有個陌生並且沒有歸屬地的號碼,給他發過來一條短信,內容同樣是徐欣母親的狀況。
這條信息的目的很是單純,就是為了挑釁。
但是原因呢?這樣做能夠給對方帶來什麼樣的利益?
莫致之忽然想起了成天剛剛跟他說的話。
“這些年過的不好的不止你一個,時宜經曆的痛苦比你更甚。”
“我見過她最落魄的樣子,那是她寧死也不願意展現在你麵前的模樣。”
寧死也不願展示在他麵前的,最落魄的模樣麼?
莫致之閉了閉眼睛,額角的青筋隱隱突起。
浴室門在這個時候被推開,時宜身上裹著浴巾,隻從門後露出一個腦袋。
“能給我找件衣服嗎?”
“過來擦頭發。”莫致之對著時宜招了招手,語氣不容置疑。
時宜小小的掙紮了一下,正打算為自己頭發的主權抗議一個,莫致之就了然的挑眉,“你是更想我抱你過來?”
時宜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場無謂的掙紮。
大力的擦拭著時宜的頭發,莫致之臉上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為什麼一個人跑出來?”
“我想出來走走而已,誰知道就碰見徐欣媽媽了。”時宜有些頭痛。
人倒黴了啊,就是喝口水都塞牙,她就是單純的想要散個步而已。
至於為什麼要去散步,這個理由就不是能夠告訴莫致之的了。
“以後我不在,不要隨便亂走,想去什麼地方,等我回來。”說完,莫致之又覺得不夠,“還是以後都跟在我身邊吧,我去哪你去哪。”
時宜今後的人身自由就這麼沒有了。
“我覺得,好像我回國之後,麻煩就變得多了起來。”時宜有些苦惱的笑了笑,“甚至連人命都丟了一條,這是不是說明,莫致之,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
室內的溫度在一瞬間掉了幾個檔次,莫致之沉下來的氣場給了時宜莫大的壓迫感。
但是她的話還是要說完。
“莫致之,要不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時宜在他們結婚的第一天也曾經說過。
“休!想!”莫致之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逼出來了,“除非喪偶,不然你這輩子休想從我身邊離開!”
果不其然的答案。
“所以說,你果然是一直在騙我。”
什麼需要一個新娘,都是借口,他的目的,隻是想要把她牢牢套在身邊,僅此而已。
“就算是在騙你又怎麼樣?你現在已經是莫太太了!”
當年就是對她太溫柔,才會讓她離開的那麼無所顧忌,現在也是一樣,要不是他最近的溫柔相待,時宜怎麼會這麼無所顧忌的說出離婚兩個字?
“算了,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來討論這個話題。”時宜歎息了一聲,從莫致之的懷裏掙脫開來,在櫃子裏隨便拿了一套衣服,就進入了浴室。
“有關離婚的話題,我永遠不會跟你討論。”莫致之的語氣像是凝結了一層冰霜,雙手攥成拳頭,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