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叔將花瓶盛滿了水,遞給了閔西裏:“宋司不知道在樓下和那小姑娘說什麼?逗得她哈哈大笑,剛還愁眉苦臉的呢…”
“哦,是嗎?“西裏看了裴睿一眼:“宋司向來會說話,就連提督對他都讚賞有加。和恩恩聊天,我估計他都不用費什麼腦子。隻要不被恩恩的話嚇到才好。”
裴睿正在幫她把花一枝一枝的整理好放在桌上!好奇的問道:“怎麼會嚇到,宋司好歹是見過場麵的。”
西裏走過去,將桌子上的水用紙巾擦幹淨。又小心的將裴睿整理好的花一支一支的去掉多餘的葉子。雖然動作小心,但是裴睿還是吩咐奧叔,讓他去拿雙手套過來。
“你的這雙手也不知道好好愛惜,這花上可是有刺的。”裴睿欲幫忙,卻被西裏拒絕了。
“哪有那麼嬌氣?我平時都整理慣了。”閔西裏坐在凳子上,才想起回答剛才裴睿提出的問題:“恩恩說話,從來喜歡添油加醋,形容詞比較豐富,所以一件事兒,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總是妙趣橫生,匪夷所思。”
奧叔應該是跑著上來的,將手套直接遞給了裴睿,裴睿站起身來,將手套給撐開。閔西裏拗不過他,將手指一一的鑽了進去。
裴睿看她認真的修剪著花枝,全部插入花瓶,又挨著整理修剪了一圈,這個本來不太好看的玻璃花瓶,竟然也生出了藝術的美感。在太陽光底下,紅色的斑點部分像臉上的紅暈。
閔西裏看著自己的傑作甚是滿意,突然問裴睿:“我看這個花瓶不太像店裏買的。如果你要買的話,肯定會挑毫無瑕疵的。而這個花瓶,不論是從顏色還是形狀,都不太符合你買東西的規律啊。”
裴睿想起回來時,在樓梯口遇到了宋司和王恩恩恩,他倆看見這個花瓶的表情十分精彩。問閔西裏:“你覺得不好看嗎?”
閔西裏將花瓶抱在窗台上讚歎道:“琉璃能燒成這個樣子,還是不容易的。”
裴睿不得不再次感歎閔西裏的聰明,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他的心裏卻很高興。玻璃和琉璃容易被人弄錯,琉璃雖然不如玻璃那樣通透,但是琉璃更加好看和難燒製。
“上次在薔薇園看到你用酒瓶插花,我就想替你燒一個,奈何後來太忙了,最近才找到時間。”裴睿自己倒是挺喜歡這個花瓶的:“我剛在樓下碰見宋司和恩恩了,看他倆的表情都在告訴我這花瓶不怎麼樣。”
“我覺得很好看。”對於一個用酒瓶插花的人來說,其實花瓶好不好看她也不在乎:“隻是有點意外,你居然喜歡琉璃這類東西。”
裴睿這才掛著笑容:“彩虹易散琉璃脆,但是都是美好的東西,越脆弱就顯得珍貴。下次有機會,我帶你去玻璃廠看看,淬煉的火花特別漂亮。”
“好啊,等我和我爸打完官司再去吧。”西裏說道。
吃過晚飯後,宋司送了王恩恩回家,而打掃的阿姨與園丁也隻有固定的日子才上山,偌大一個別墅,隻剩下洗碗的奧叔。這是閔西裏在裴睿家住的第一晚,奧叔小心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兩人,看著嚴肅的社會新聞,像兩個在導播室裏的男女主播。
客廳的電視雖大,但是卻很少開,裴睿幾乎是不開的。一般是裴睿離家後,隻有奧叔一個人在這房子裏顯得格外冷清,才會打開聽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