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才還很篤定她認出了自己,因為她眼裏的震驚和迷惑,而現在她像是又回到了飲冰的提督,冷靜客觀,似乎什麼出格的意外在她這兒都預料到了。
扶著門,見他不說話,突然的清醒讓她不知道如何收場。若繼續裝醉的話,那麼現在自己這樣算什麼呢?喝多了非禮代駕?還是寂寞空虛冷得饑不擇食?
但若是不裝醉,兩個人都下不來台了。
提督不是個猶豫不決的人,所以她決定先開口為強,有什麼怕的!這混小子做得出來,就活該他自己受著煎熬。
“我們卓卓真是長大了,這次原諒你。下次再敢吻我,我就要以成年人的方式……耳光伺候了。”提督直視著他,覺得男孩子到了青春期有點衝動是正常的,但是單鴻卓偏偏就不正常在對自己太過衝動了。
這樣的事兒生日那次他做過,提督也原諒了他,說就當是生日禮物送給他了。而如今提督又說原諒,單鴻卓膽子就大了起來。
提督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絲毫不講情麵:“我說過有一而再,可沒有再而三。滾吧!”
提督氣得要關門,感覺眼前這個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半大男人像洪水猛獸一樣,蠶食了她可愛柔弱的小少年。
單鴻卓沒想到自己還未開口,甚至連個招呼就沒打,就被她冷言冷語的轟走,十分的不甘心。那次自己偷親她被發現,她不過也隻是輕輕的揚起手,然後摸了摸他的頭發。現在怎麼能這麼狠心對自己?
“綿綿~”他語氣滿是委屈,那麼大個個子紅著眼倒是格外可憐:“我們好久不見,你居然打我。”
提督氣極反笑,這倒打一耙顯得自己太過冷漠無情:“這就是你問好的方式?”
單鴻卓眼淚吧啦一下就掉下來了,提督看著那滴鬥大的淚甚是震驚,一度懷疑該哭的是自己。因為她打心裏覺得自己那一巴掌好像是做錯了,不該那麼對他。孩子嘛,也怪自己當時沒有好好教他,第一次的容忍讓他以為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
提督想著在門口也不是個事兒,萬一被鄰居看到還以為自己老牛吃嫩草,指不定說什麼閑話。雖然她不怕什麼閑話,但是他怕單鴻卓喜歡這樣的閑話。她拽著單鴻卓,繳械投降:“算了算了,來都來了進屋坐吧。”
一關門,提督就覺得自己是真的喝多了。怎麼能放一個男人進門?況且這個人還比自己小11歲。
不過看在他又哭唧唧的樣子放鬆了警惕,隻覺得頭大:“你看你都比我高這麼多了,還哭。好不好意思啊?”
單鴻卓擦了眼淚,心想這一招果然有用。他了解提督,隻要自己哭一哭,她就會心軟。要是自己再耍耍賴,撒撒嬌,表現得乖巧聽話的模樣,她就會打心裏憐愛。這麼多年都沒有變。
“綿綿,我隻是氣你當時為什麼突然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單鴻卓想起來還是難過,他自認和提督有過命的交情,所以總是粘著她,對她的信任超過了任何人。為了表示親密,他還隻準自己叫她綿綿,不許團裏其他小朋友跟著叫,就連叫她“綿綿姐姐”或者“蘇姐姐”都不行,跟狗崽子護食一樣,誰叫就跟誰急。
所以當蘇綿不辭而別,他被團裏的小朋友嘲笑,後來直接被孤立,再在公司待不下去了,就恨蘇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