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我們家的人,你自己沒有家住嗎?”裴雲音十分嫌棄的推著她。
李雲妙不以為意:“我怎麼就不是你們家的人了,我姓李。”
“姓李了不起啊。別仗著我爸喜歡你,你就指望來我們家裏耀武揚威的。”裴雲音剛還和她一唱一和的演戲,現在又劃清界限了,家裏如果隻能有一個人囂張,那就隻能是她自己。不過轉念又一想:“不過大姐最近回來了,你要來我也是很歡迎的。”
“那還是算了吧。”李雲妙擺擺手:“就不打擾你們闔家團聚了。”
閔西裏聽著二人吵架,想起來剛開始李雲妙還躲在裴雲音的後麵,現在看來,這個演技真擔得起“精彩”二字。
“回家住吧,也是大姐的意思。”
“我自己會和大姐說。”裴睿覺得一個裴雲音就夠嗆了,沒想到她今天還把李雲妙帶上了。
“這麼說就是不想回去了?”
閔西裏看裴睿的話有些生硬,語氣緩和的說道:“我之後還有點事兒要去新疆一趟,回來的時候一定登門拜訪。”
裴睿問道:“爸爸怎麼樣了?”
“好著呢,吃得好睡得好,就是年紀大了嘮叨。你倒是躲得遠遠的,我這幾天在家都快被他念瘋了。”
“念瘋了你還回去住?”
裴雲音攤了攤手:“那能怎麼辦,我淨身出戶。不得回家要點錢啊?”
裴睿無語。裴雲音又說道:“爸讓我早日攛掇你結婚,要是明年能夠抱上孫子,我想要什麼要什麼。”
“我們的事兒就不勞您操心了。”
閔西裏蹭的臉就紅了,但是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更加無措。
裴睿想自己應付家裏的姐妹都有些夠嗆,別說是閔西裏這樣從小自己一個人生活,沒有經過家族洗禮的人。
“剛我說得你聽見了沒,大姐回來了。”裴雲音說這句話的時候,倒是非常正經。
他們倆好像一提到裴鳶,都有種嚴肅的感覺。
其實裴雲音的氣質其實是偏冷豔的,隻要不說話就是一個高貴的美人。加之今天非常複古,口紅的顏色像漿果一樣要滴出顏色來,身材豐腴又性感。但是整個人說話行事,給人一種很不知天高地厚的霸道感。
閔西裏搜刮著腦內的詞句,總算搜刮出一個方言裏的字,那就是東北話裏的——“虎”。
不過就衝她姓裴,虎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裴睿也似乎不輕鬆,不知道在擔憂著什麼,理了理自己的領帶:“嗯,知道了。”
裴雲音笑著又看了看閔西裏,說著與裴睿一眼過得話:“別怕。”
閔西裏想,我怕什麼呢?裴睿讓自己別怕,裴雲音也讓自己別怕……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吧。
一聲音樂響起,所有人都保持了安靜,這首曲子閔西裏很熟悉,居然是單鴻卓寫的。不過卻由琵琶聲彈出來,燈光聚焦在亭台樓閣處,原來是一位穿著旗袍的女子正彈著琵琶唱著江南的小調。
這首小調加入了流行的新元素,一點不突兀不說,還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這首歌應該是提督讓單鴻卓改的吧,但是這樣的機會沒有給單鴻卓。
看來她有更好讓他一鳴驚人的機會了。
閔西裏瞥見提督在一旁的角落裏,她很輕易的就能找到她,雖然燈光暗淡人員眾多,這種默契讓閔西裏覺得提督可能就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