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燁握著寧鳶的手忽而一僵,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旋即猛地意識到了什麼,他倏然睜開棕眸,看向床榻。
刹那間,那張刀削斧鑿般的俊臉上驀地綻放出一束亮得驚人的灼光,他驚喜道。
“鳶兒,你醒了!”
隨即迅速傾身,一把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力道大得似要將她徹底融入自己的身體中,從此永不分離。
聞言,安若扯了扯唇,雖然臉色蒼白,但她仍然扯出了一抹笑容,輕輕地應了他一聲。
“恩。”
盡管剛剛隻是匆促一瞥,安若卻沒錯過淩燁形容瘦削、胡子拉碴的憔悴頹廢模樣,以及那幹澀壓抑的粗啞嗓音。
這令她心尖不由得一澀。
想來她昏迷的這段時間他也沒好到哪裏去。
頓了頓,安若緊接著補充了一句,柔柔安慰道。
“我沒事,你別擔心。”
直到再次聽到懷中人兒軟軟糯糯的嬌細聲音,淩燁那一顆始終提在半空中的心才終於徹底落到了實處。
這麼多天來,他從未像現在這一刻般這麼心安過。
淩燁將頭埋在她的頸窩,粗重了呼吸,深深地近乎貪婪般的汲取著屬於她身上那抹令人寧神定心的甜香氣息。
也隻有她身上這抹熟悉的甜香才能讓他心底深處那縷狂躁暴戾、恐慌害怕的心緒平靜下來。
身上的人越抱越緊,安若漸漸有些緩不過氣來。
不知是不是她剛醒後產生的錯覺,她恍然覺得淩燁抱著她的勁道像極了溺水之人溺水前拚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的力氣。
過了陣,又似懷抱著失而複得的唯一珍寶一樣。
總之,她能感受到淩燁對她的在意與珍重,隻是他若是再不鬆手的話那她恐怕又得昏過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