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淩老夫人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拭了拭淚，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連聲笑著道。
兩人互相問候了一陣對方的近況。
淩老夫人這才環顧了正堂站著的人一圈，眸光在謝芷萱身邊跟著的趙靖珠身上停留了幾秒，又望了眼身後的淩燁。
最後看向謝芷萱，和藹蒼老的臉上似有不解。
“這……是怎麼回事？”
燁兒今日有人邀他們將軍府的人前去正堂一聚，卻也沒對方是何來意。
現在知曉來人是謝芷萱，淩老夫人也深知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淩老夫人是個明白人。
若是敘舊一聚，那由淩燁直接領著去她的風鶴院不是更好。
可如今正堂裏上上下下站滿了二十多個人，這麼大陣仗，可不像是要敘舊的樣子。
瞧那紅衣女子的桀驁眼神，倒更像是來者不善。
謝芷萱上前幾步，行了一禮道：“今日貿然將老夫人請過來，是芷萱有話要，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老夫人原諒芷萱的莽撞。”
今日確實是謝芷萱一大早便將將軍府中的人都召出來的。
淩老夫人是一品誥命之身，她雖身為郡主，見著她也得行禮，所以她這禮行得不算委屈。
淩老夫人再次看了眼淩燁，淩燁點零頭，淩老夫人雖有疑惑，但也未曾怪罪，溫和寬厚道。
“無事，芷萱有話不妨直。”
謝芷萱聽言便笑著謝過淩老夫人，隻是謝畢後卻並未立即要事，而是漫不經心地瞥了眼淩老夫人和淩燁的身後，語氣加重似有深意道。
“我記得老夫人身邊養了位表姐，這般時辰了，怎的沒過來？”
她明明是召了整個將軍府的人，那寧鳶好大的膽子，竟敢不過來？！
是捏準了有淩燁護著她，她寶萱就不敢拿她怎麼樣嗎？謝芷萱垂下的眸中飛快地閃過一抹淩厲的殺意。
聞言，從進來到剛剛一直未曾出聲的淩燁冷眸看著她，麵無表情道。
“不巧，表妹她今日剛好去開福寺上香去了，不在府內。”
謝芷萱美眸暗了暗，倏地攥緊了絹帕。
不過須臾，她放開了攥著的手指，按捺住心底的恨意，不急，接著麵上露出了一抹淺笑道。
“原是如此。”
罷便又動作優雅地朝淩老夫人行了一禮，直接進入正題，脆聲道。
“既然今日淩大將軍和老夫人都在，那還請老夫人為我做個見證。”
淩老夫人頷首道：“芷萱你。”
謝芷萱落落大方地抬眸看著淩老夫人，紅唇微張，絕色的臉上帶著不容錯辨的鄭重。
“老夫人兩年前是否對我過，您對我很是中意，確實曾有意將我許配給淩大將軍？”
淩老夫人乍然聞言，心髒猛地跳了一下，出聲時便不由得有些遲疑，但這話她兩年前確實是對謝芷萱過。
淩老夫人瞅了淩燁一眼，隨即認真地點零頭。
“此話，兩年前我的確過。”
聽到肯定的回答，謝芷萱臉上忽地綻開一抹滿意的笑容，揚聲道。
“有老夫人這句話芷萱便放心了，如此，那便證明當年此事並不是我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