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茹,星寒是雲薄的兒子,我給他三分麵子是應當的,你算什麼?”
“什麼意思?”方姨蹙眉。
“別人不知道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唇角勾起一絲弧度,莫荷反擊的話語被一聲怒吼打斷了。
“夠了!咳咳咳咳咳。”季雲薄用力的錘著床板,憋足了勁吼了一句後咳嗽不已。
“雲薄!”莫荷嚇了一跳慌忙轉身。
“爸!”季星寒一個健步上前,將礙事的女人給擠到一邊去。莫荷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林爾南眼疾手快的將人扶好。先前的尷尬也被隱隱的憤怒取代。
“星寒......咳咳,跟你亮叔去一下。”季雲薄擺擺手,開口將兒子給支了出去。
季星寒握了握拳頭,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這些人都當他是洪水猛獸?還是真有什麼見不得饒事情不能給他知道?一個個的想要把他支走?
“行,你們慢聊。”點點頭,嘲弄的看了一眼莫荷,甭管你是何方妖孽,想進季家,門都沒有!
“來來來,星寒,跟叔去抽一支煙。”亮叔攬著季星寒的肩膀,將人帶了出去。
季雲薄揭下氧氣罩,試了試,想坐起來,卻因為體虛有些力不從心,莫荷見狀急忙伸手。
“慧茹!”季雲薄對著方姨招招手,方姨上前,很時熟練的將枕頭墊在其身後,心的扶著人坐好。就這麼個起身的動作,累的季雲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原本尚有絲血色的麵隱隱帶著點紫。
“季先生,氧氣罩......”見不得這人呼吸這麼費勁,方姨持著氧氣罩想要給他帶起,季雲薄搖搖頭,目光直視莫荷。
“莫荷......不林太太,三十年了,緣起緣滅,緣盡緣散,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麼,都不可能再回頭,與其抱著回憶不放,將自己折磨的痛不欲生,不如......”季雲薄閉上雙眼,深深的呼吸,片刻睜眼。
“不如放手,好好度過餘生。爾南很優秀,又很孝順,日後成家了,含飴弄孫不也是樂事一件。”未見到莫荷前,他一直對雪兒瘋癲的原因心存疑慮,哪怕三十年過去了他也想問一問,但真的見到莫荷之後,他才發現這一切都已經沒了意義。
相思化雨,伊人已成枯骨。至於林爾南是不是他兒子,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兒子有星寒一個就夠了。況且這孩子對他也懷著敵意,言談舉止中對季家也沒有企圖。
“放手?不,你剛才還牽著我的手呢!緊緊抓著我不放!就像三十年前一樣,你掌心的溫度我永遠都記得!”莫荷不敢置信的後退一步,盯著自己方才握著季雲薄大掌的雙手低吼。
“媽!醒醒吧!季先生早已不愛你了!”不顧莫荷的掙紮,林爾南掰正其身形狠狠的低吼。季雲薄的話讓他明白了,莫荷的舊情是他的負擔,而他,季雲薄也不會相認。他們母子就是一出鬧劇。與其讓莫荷這樣魔怔,被羞怒下去,不如由他來給予母親最後一記致命的打擊!
就算莫荷瘋了,他林爾南也能讓母親做個最優雅的瘋子!
“不!你愛的人是我莫荷不是那個冷幽雪!”莫荷推開兒子,捂著耳朵尖劍她萬萬沒想到,季雲薄竟然不念舊情。她費勁心機,三十年前得不到人,三十年後難道還是這樣嗎?那她這麼多年受的苦誰來承受!
“媽......”看著莫荷瘋癲的模樣,林爾南心如刀絞。
“原來你就是害死我媽的間接凶手。”低沉、平靜的令人心驚膽戰的嗓音通過慢慢打開的門幽幽的傳來。季星寒雙手擦在褲袋裏,站在病房門口冷漠的看著點瘋癲的莫荷。
“星寒!”季雲薄大驚!星寒不是被老梁帶走了嗎?
“你什麼?”林爾南驚愕,莫荷害間接死過冷幽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