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寒麵色一冷,搖搖欲墜的身軀頓時站的筆直,手臂一揮,莫荷尖叫著往後倒去,林爾南上前一步穩穩的托住了人。
“星寒!你!莫姨也是好心......“傷心欲絕的莫荷靠在兒子身上泫然欲泣。
噠!噠!噠!穿著拖鞋的季星寒明明走路無聲,卻仿佛自帶音效般,邁著優雅宛如魔鬼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莫荷走來。
“嗬,經營我的寵物店,你兒子繼承季氏?好一個三上位、婊子立牌坊的作風,真真讓我惡心至極的老女人!做我的後媽?你還不配!”極夜的黑瞳萬分惡心的看著莫荷做作的表情。雖然這張臉,在外人看來,十分有梨花帶雨的美福
“星寒,莫姨不是這個意思......”莫荷搖搖頭。妥妥一個後媽難為,繼子囂張的委屈模樣。
“季先生。”林爾南抬眼,淡淡的看著季星寒,清雅如山泉的聲音卻猶如一記悶棍狠狠的打在了季雲薄的心上,季雲薄倏地握緊了手,咬著壓根艱難的開口訓斥。
“孽子!注意你的措辭,她會是你媽媽!還不趕緊道歉。”雷聲大,雨點,漸漸變弱的嗓音以及不敢直視季星寒的目光充分暴露了季雲薄煎熬的內心。
莫荷嚶嚶嚶的低著頭,卻在看不見的角落勾唇竊笑。冷幽雪啊!冷幽雪,你的兒子就是再不願意也得喊我一聲媽!心疼嗎?不舍嗎?後悔跟我搶男人嗎?哈哈哈哈!那你就從那死人墓裏爬出來咬我啊!
咬不到?!那就好好看著我怎麼把你兒子折磨死!我在異國他鄉受的磨難,會十倍的報複在你兒子身上。季家隻能有我的南兒一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和你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兒子在季家所有的痕跡都將被我抹的一幹二淨,你隻會是個消失在記憶中的人!
“我媽在南山公墓長眠,排位和遺像還在你家裏掛著!她算哪根蔥?!”極夜的黑瞳泛著滔的怒火。修長且蒼白的手指直指季雲薄,桀驁的臉上滿是憎恨。
“薄情寡性如你,明明心有所屬,卻偏偏要拉著一個深愛你的人跳進婚姻的圍城。你走的瀟灑,走的幹脆,徒留我媽暗自傷神。陸伯伯的勸慰開解是我媽生命裏唯二的歡愉。”
“然而醜陋如你,嫉妒如你,見不得陸伯伯與我媽一見如故,尋了個由頭辭了陸伯伯。殘忍絕情也是你,眼睜睜的看著我媽再次陷入抑鬱的深淵,卻視而不見,害其終至自殺。”
“連我媽忌日都不敢前去的人卻用近二十年的時間給自己營造了一個專情慈善家的形象。真特麼諷刺!”
對季雲薄捂著心窩,佝僂著背脊如同萬劍穿心的模樣不屑的唾了一口,轉而麵向莫荷,唇角勾起一絲弧度:“恭喜你,你贏了!隻是你永遠是一個填房,不是原配。你沒有十裏紅妝,百米婚紗。你也沒有祖奶奶的二十頁家訓洗禮,更沒有神父祝詞下的不離不棄。你隻是個苦心經營上位卻永遠也擺脫不了三名頭的季夫人。”
“嚇!”莫荷倒抽一口氣,氣的麵色鐵青。
季星寒定定的看著林爾南,鼻子裏哼出一口氣:“林爾南醫生,我很欽佩,季爾南先生,好自為之。”
親子鑒定已經塵埃落定,他要帶著母親的排位離開這個困了她一生的牢籠。倔強的轉身,卻因氣血不足,整個人頭重腳輕,微微顫顫的扶牆朝著醫院的大門走去,妹默默的跟上。陸家遠搖搖頭,也跟著往外走。
“孽子!你去哪?”季雲薄跺腳,追上去狠狠的罵道,這孩子身體還虛的很,不好好在醫院躺著,耍哪門子脾氣!
“離開,帶著我母親。”扶著牆看著遠方,即使喘息著,季星寒也挺直了背脊。
“我不想這女饒身影汙了她的眼睛。祝季先生,闔家歡樂。”
“你放肆!”“啪!”一聲脆響,虛弱的季星寒如同斷線的風箏被扇的飛了出去。
“星寒哥!”妹驚叫一聲,飛身一撲,緊緊抱住人連帶著一起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