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著淡淡的一聲嗯，醫生狐疑的抬頭，看了費明玨黑的跟包公一樣的臉兩秒後開了一張單子：“去拍片子。”
“皮外傷不重要，主要是食指和無名指骨裂，中指錯位骨折，先掛水消炎，炎症消了才能安排手術。至於截肢還是固定矯正要看具體情況才能決定。”醫生看著片子，眉頭皺的緊緊的。
“不行，我不能截肢。”費明玨搖搖頭沒有任何猶豫的拒絕，麵色平靜。語氣卻堅決的很。
“不能截肢？這不是你和我能決定的。醫生又不是神仙，既然知道嚴重性，骨折之後就應該及時就醫，這是常識，你自己不是在拿自己開玩笑嗎？”看著平靜到執拗的人，醫生很嚴肅的批評道。
“我需要這隻手去求婚。”看著自己的紫黑的手，費明玨的語氣淡的讓人心疼。
“……”醫生被堵的隻能幹瞪眼，半才回了一句：“既然要求婚就更應該及時過來，來了就能安排手術，甚至隻需要校正固定就行，現在別校正了，能保住那根骨折手指就不錯了。”
費明玨起身，對著醫生半低頭致敬：“拜托了。”
醫生深呼吸一口氣：“感情很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如果這隻手沒了，你拿什麼給她幸福。身體沒有殘缺就是最大的本錢。”
似乎懶得再理他們，嘩啦啦的開了一堆藥，讓去辦手續住院了。
“費老師，你的私事，我沒有權利過問，但相處了這麼久，撇開師生關係，我們也是朋友。就事論事，如果像醫生的，萬一保不住，以後學校怎麼辦？”妹聽著醫生的話，心裏完全揪了起來。
“結果還沒出來，如果保不住的話，學校可能會賣掉吧，也可能留個手藝很好，很有賦的學生，不過也要看他願不願意。就像你，如果能留下來，我必定將我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但，遺憾的是，季少的拳頭讓我望而卻步了。”費明玨很灑脫，頗有金錢都是特麼王鞍的感覺。竟然還調侃起了妹。
“費老師，你放心，年後幫你帶學生時，我會留心的，一定給你物色一個好苗子。”妹點點頭鄭重承諾，她無法答應費明玨，因為自己也和他一樣，麵包固然重要但是她更想和自己心愛的在一起。
“那就辛苦了。”揉揉妹的發頂，像鄰家大哥哥一樣溫柔。
辦好了住院手續，值班護士一看情況還挺危急，當即給費明玨紮針輸液。
妹拿了鑰匙去了費明玨家裏，按照視頻裏的遠程遙控，給他拿了換洗衣物和生活用品。
從醫院出來，站在大門口的妹邊等車邊刷手機，卻看到花城公眾號的八卦新聞裏又報道了菲詩疑似喜獲新車，與雙胞胎弟弟同慶生日的新聞。
聯想到那顆被踩碎的棒棒糖，妹突然生出一股無名火來，費老師都成這樣了她還有心思慶生？
也不管現在已經十點多了，直接一個電話撥了過去，正好她也想問問那個皮圈的事！
電話響了三聲，接了：“喂，妹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菲詩一如既往溫柔的嗓音卻讓妹有種打饒衝動。
“有空嗎？出來一下，我在學校等你。”妹的軟萌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冰寒，未等菲詩答複，哢，將電話掛了。
帶著談判的氣勢，踏進了23層，學校的門口有點點火光在閃爍，一股煙草的味道飄散在過道裏。
“如果不是知道你沒車，我還以為你放我鴿子，故意折騰我玩呢。”溫柔的嗓音帶著一絲嘲諷，菲詩靠在門板上，姿態妖嬈的抽著煙。
“別人送的車就這麼香？香到你可以狠狠踐踏費老師的心意？”掏出口袋裏的那顆染血的棒棒糖杵到菲詩麵前。妹的臉繃的緊緊的。
“村姑，沒人告訴你成年饒世界你不要插手嗎？”嗤笑一聲，菲詩抽了一口煙，朝著妹噴去。
一句村姑，連最虛假的表麵客氣都懶得維持。
“你的世界再糜爛、再放蕩、再墮落、再紙醉金迷都與我無關，我今來隻是為費老師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