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我馬上離開這座城市,再也不回來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一口答應。
“今晚就走,帶著其他人一起走。”
“好!今晚就走!”
刀尖離開了他的脖子。
他不敢妄動,生怕身後那女人反悔捅他一刀,直到十來秒後才戰戰兢兢地轉過身。
身後空無一人。
“臥槽!老大你尿褲子了?”
當他回到那幾人旁邊時,他們嗅到了明顯的尿騷味,再一看他的褲襠,不由一陣哄笑。
“當年頂風尿三丈,如今順風泚一鞋?”
“老大,是不是腎透支了?”
他惱羞成怒地暴吼道:“閉嘴!別特麼廢話了!剛才有沒有一個女的跟著我過去?”
“女的?哪有女的?”
“老大你想去大保健就直說嘛!”
幾人被他吼得莫名其妙。
他摸了摸脖子,皮膚上還殘留著刀刃壓出來的印子,那把小刀好像不太鋒利。
“撤!”
他一揮手。
“不等了?”那幾人詫異地問道,剛才他明明還是一副今天要等候通宵的樣子。
“閉嘴!”
剛剛從鬼門關上走了一圈,他無名火起,恨不得揍他們一頓泄憤。
幹他這行的,得罪了太多人,天知道是什麼人威脅他。
那幾人不敢問了,灰溜溜地一同坐進來時的車裏。
路上,他頻繁通過後視鏡觀察後方,確認沒有車輛跟蹤。
要離開這座城市嗎?
要是他被這麼三言兩語就嚇得灰溜溜地抱頭鼠竄,那他以後還怎麼接生意?
雖然不清楚那個女人的身份,但今天是他疏忽了,以後隻要加強防備,想來應該問題不大。
他沒有看到,其他人也沒看到,這輛MPV裏除了他們之外多了一個女生,靜靜地蜷縮在角落。
她身材嬌小,如果有必要,藏在座位下麵也可以。
MPV駛回他們的臨時住處,剛才嗬欠連天的這幫人立刻來了精神,聚在一起打牌炸金花。
他拒絕了其他人一起打牌的邀請,進入自己的房間,把門反鎖,慎重起見還額外加了一道鎖。
檢查窗戶,關得很嚴。
呼——
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取來威士忌和冰塊,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到沙發上,打算喝酒壓壓驚。
舉杯,仰頭。
古銅色的清冽液體流進他的喉管。
痛快!
然而,這口酒剛咽下去,他的脖子又是一涼。
熟悉的金屬觸感,熟悉的黏糊。
他維持著仰頭舉杯的姿勢不敢動,渾身冰冷,比杯子裏的冰塊還冷。
怎麼回事?
她是怎麼進來的?什麼時候進來的?
一牆之隔,其他人還在吆五喝六地炸金花,就算他敢呼救,他們也未必能聽見。
沉默。
這次,女人沒有主動開口。
“我……我正打算走……”他哆嗦著說道。
“我真沒騙你!我真的正要走!你看,我說今天晚上走,但這不還沒天亮麼,我就是想回來換條褲子……”他指著自己尿濕的褲子強行辯解道。
刀刃的力度加重了幾分,深深地陷進他的皮膚裏。
還好這刀子鈍,否則他的氣管已經被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