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她拿上洗澡用品鎖門離開房間。
沒有夜間娛樂活動的江禪機正打算趁早睡覺,把骨弓靠牆立著。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了,這可是稀罕事。
他的第一反應是陳依依去洗澡沒帶零錢,不過轉念一想,她完全可以不花錢混進去,而且文華阿姨也不會收她的錢。
敲門聲很重,他猜出了是誰。
“房東大嬸……”
他拉開門,果然看到跟一尊鐵塔似的房東大嬸站在門口。
“呃……”
他正想說話,身體就被她隨便撥拉到一邊。
“剛才那把弓呢?我想再看看……”
她話沒說完,就看到立在牆邊的那把弓,房間裏屁大點兒的地方,想看不到都難。
江禪機表示無所謂,她想看就看唄,看一眼又不會懷孕。
房東大嬸一伸手就拿起骨弓,他甚至沒來得及勸阻,不過她拿起弓之後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反應。
她端詳著骨弓,粗糙的手指在弓身上反複摩挲,像是很識貨的樣子,江禪機唯一擔心的就是她會不會給骨弓鍍上一層豬油……
“這弓,應該挺值錢吧?”她說道。
“呃……大嬸,欠你的房租和水電,我會想辦法還的……”他怯怯地說道。
大嬸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讓你賣弓還錢?”
江禪機一愣,“不是嗎?”
他真以為房東大嬸是看上了他的弓,打算收繳抵房租……
她哼了一聲,把骨弓放回原處,又看到他的箭壺,拿起來從裏麵抽出一根木箭。
“這箭不怎麼樣。”她說道。
箭是普通的箭,但也談不上不怎麼樣吧?
“哪裏有問題?”他問。
房東大嬸指著箭羽,“這根箭你射過幾次?箭羽都廢了。”
“是嗎?”
他練習的時候沒注意,此時仔細端詳著箭羽,發現有幾根箭羽的形狀已經出現了歪斜甚至殘缺。
“這把弓的力量太強,箭射出去之後高速旋轉,普通的箭羽根本承受不住那種力道。”她哂道,“好馬配好鞍,好弓配好箭,你們學校怎麼沒給你配套的箭用?”
房東大嬸似乎相當內行,江禪機好奇地問道:“房東大嬸,你會射箭?”
“我不會,以前一個認識的人會。”她搖頭,“你還沒有回答問題,還是說不方便回答?”
“呃……因為這把弓算是我們——我和陳依依以及另一個人的戰利品,但本來就沒有配套的箭,這些箭還是老師拿給我練習用的。”他如實答道。
“那學校還真是小氣,也不拿些好箭出來。”房東大嬸撇嘴。
“可能是不想讓我們養成依賴心理吧。”他猜道,“這箭羽好像是真羽毛?我覺得如果換為人造羽毛,應該就會更結實了吧?”
“你想錯了,膠羽更不結實。”她把箭插回箭壺,“跟我下去一趟。”
江禪機跟著她來到樓下的管理員房間。
她回到臥室裏翻找了一陣,取來一個小盒,放在桌子上,打開。
盒子裏麵是一些大小相似的羽毛,有幾根還沾著幹涸的血,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血。
“這些羽毛是我以前得到的,留著沒什麼用,想賣也不值幾個錢,識貨的人太少,借你用吧,替換掉那些垃圾羽毛。”
她捏起一根羽毛,透過上麵殘留的血跡,仿佛又看到當年不知天高地厚的日子,為了逞能而跟同伴們一起帶著槍去獵殺一隻凶鳥,結果差點全死在那裏,隻撿到幾根羽毛。
“房東大嬸,你是說……這些羽毛來自於超凡動物?”他驚訝地問道。
“超凡動物?應該是吧,但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屬於我不想想起來的東西。”她把盒子推給他,“拿去吧,好好活著,別忘了你還欠著我房租,我可不想去跟死人要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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