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到了剛子家後,楊振超將白洪升穩穩地放到炕上。
楊秋連忙抓起地桌上的已經融化成水的冰棍,交給了楊振超。
楊振超將一袋兒冰水敷在白洪升額頭,將另兩袋兒冰水夾在白洪升腋下。剩下一袋,遞給了剛子,說道:
“打開,灌下去。”
“哦……”
剛子應了一聲,將冰棍兒外包裝撕出個小口,一仰頭,“咕嚕”一聲,咽了下去。
“真甜,真涼快兒啊!”
剛子長舒一口氣,說道。
“你媽,這哪是給你喝的,你是傻子吧?”
剛子一臉無辜地看了一眼楊振超,又望了望張大了嘴巴的楊秋……
“嗝……”
有點涼……
在這氣氛尷尬到了極點之際,躺在炕上的白洪升輕呼了一句:
“水……水……”
剛子聽聞此話,卻也來了機靈勁兒,忙不迭地跑到外屋水缸處,舀了一瓢涼水,鄭重地交到了楊振超的手上。
楊振超白了他一眼,接過水瓢,小心翼翼地喂給白洪升一些水。
白洪升咳嗽了兩聲後,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片刻之後,便掙紮著坐了起來。
“楊秋哥……”
白洪升望著楊秋,升激動說道。
楊秋心中雖也很高興,卻早已過了最初的激動勁兒。
他隱隱感覺這次白洪升的突然出現,一定和樊六的事情有關。
“弟弟,你先別說話,好好休息休息……”
楊秋拉著白洪升的手,說道。
“不,哥,來不及了,有件事我必須馬上說……”
白洪升說完,眼睛在其他二人身上,不住地來回打量著。
“哦,弟弟放心,這都是咱們自己人,有什麼事,你但說無妨……”
白洪升搖頭不語,神色頗有些怪異。
“楊哥,你倆去我二哥家,把八郎接回我家裏去,在人家瘋一天了,估計早就煩死他了。”
楊秋對楊振超和剛子說道。
二人也實不願強人所難,便心照不宣地領命走了。
“說吧弟弟,你來尋我,究竟為了什麼事?”
楊秋目送二人離開後,轉身問道。
“楊秋哥,這個請你幫我保管著,他日如果我還有命回來,再還給我……”
說著,白洪升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物件兒,交到楊秋手中。
楊秋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手中之物便是血眼玉……
“這……這玉怎麼會在你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秋凜然問道。
“唉……”
白洪升輕歎一聲,隨即說道:
“今日一切變故,皆因貪念而起。實不相瞞,你我二人初次見麵,便是我們設好的局……從你踏上火車的那一刻起,便落入了我白家人的圈套之中……”
“至於那白莊主亦不是我的爺爺,他實則是我的親生父親,我便是他的私生子,那次我露麵,就是為了引你等人上鉤……”
說到此處,白洪升臉色微變,眼神之中竟露出無比寒意。
“當然,我們大費周章並不是為了這塊玉,而是欲以此挑起毛家與顧雷二家不合,借此吞並了藥行,藥行可是個肥的流油的買賣啊……”
楊秋隻覺脊背陣陣發涼,他怎樣都想不到,眼前這個男人,竟詭譎到如此程度……
白洪升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但我父千算萬算,算不到這顧家背後竟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做支撐……這些年B城民營企業中新興了一股勢力,其勢強勁,僅兩年光景,便與商莊一脈分庭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