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雨滴拍打在窗戶上的聲音有些急促。
點連成線,線連成麵,最終鋪滿整麵窗戶,雨刷器啟動,將雨水全刮了去,繼續重複。
離開苔蘚島的時間提前了將近一整天,因為所有的乘客都返回了船艙。
船長最初是不願意的,幹他這一行,講究的是信譽,人不齊就走,萬一有什麼錯漏,要是被外界知道了,那是要丟客人的。
人家知道你是個不等人就走的船長,誰敢上你的船?
不過嘛,例外總是有的,特別是當船上的某位客人展示了從另外幾位船客身上的錢袋以及他們的武器之後,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特別是旁邊還有幾個附和的,表示自己親眼見過那幾個家夥的屍體。
等死人,沒必要不是?
何況殺人的那兩位就在身邊呢。
海上殺人,有法律管著,但是德明翰對於外出登上那些德明翰管理海域之外的島嶼而死的人卻是不管的,原因很簡單,根本管不過來!
不論是警察局還是異調局,都清楚海外群島上的狀況,有些時候動手可能隻是互相之間看不順眼,或是一句毫無意義的口角,便要分個生死,屍體沒過幾天就得被島上的野獸吃了去,這種案子怎麼查或者說查到了又怎樣呢?
呃~嘶~
短發女人精神昏迷了一個多小時,意識終於清醒,安東尼小看了一名巫師的精神力,肉體上的傷痕並不影響她精神上的強大。
盡管她現在還沒法動彈就是了。
“我在哪......”
看了眼周圍的布景,應該是船艙,並不是船上休息室,而是船長室,她隻是躺在船舵後麵的椅子上,身邊還蹲了一隻白貓。
芬格看見女人醒了就從一旁的貨箱上跳下來跑到船長室旁邊的落地窗,伸出爪子拍打著玻璃,引起唐納德的注意。
“你總算醒了,苔蘚島上發生了什麼?你們是什麼人,我在地上看到了不少你同伴的屍體。”
唐納德有心想要打探這個女人身後的勢力,所以讓芬格一直在她身邊等著,至於他和安東尼則是一直在外邊船舷上靠著,背包之類的都放在船艙裏,人有防雨鬥篷,也不怕淋。
女人瞥了眼唐納德,並不說話,隻是靠在椅背上,抬頭望著船艙的頂板,眼中的悲傷難以遮掩。
“事實上我救你是有原因的,這個,是我在你身上找到的......你不用動,我沒想搶你的東西。”
再過一段時間就要上岸了,唐納德可不想找到這個教派的人結果一無所獲,拿出從女人手指上取下的戒指,對於這個物件,後者十分在意,掙紮著想要將東西拿回去,以至於唐納德不得不主動將戒指放到她的手上才繼續說道,
“你看這個,我的父母留給我的東西,在他們的信件當中說隻要我拿著這枚戒指,可以加入你們,我一直留著它,直到今天看到你。”
旁敲側擊的作用不大,唐納德隻能直來直去,直接拿出了隨身帶著的戒指,走到女人麵前,給她看上一眼。
“金戒......”
注意到這枚明顯與他們手上不同的戒指,女人終於還是開口了。
至於這個“金戒”,唐納德想了想應該不是在說它的材料,而是在表達它所代表的某種意義。
“實際上如果你沒有跟它很像的戒指,我根本不會救你,如果可以的話,能跟我說說你們的情況嗎?”
注意到在自己拿出戒指後女人臉上的表情有明顯的緩和,唐納德知道自己做對了。
“我們遭到了諾頓之矛的襲擊,除了我之外,所有人......所有,都死了......我也該死的。”
女人瞥了眼身前還在掌舵的船長,似乎是在確認他的身份,她的聲調虛弱,嘶啞,聽上去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諾頓之矛,安東尼說的沒錯,這個組織盯上了這些人。
“那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苔蘚島上?而且還是這麼多人,諾頓之矛的尾隨,難道你們察覺不到?”
一個巫師和一群巫師,戰鬥力並不是做一個單純的加法能夠計算出來的,不同法術的配合往往可以產生更強大的戰力。
而這一群巫師就這麼被團滅在一座低烈度的小島上,現場更是沒有看見一具其它人的屍體。
“這是一個該死的陷阱!咳咳......他們肯定先查到巴金斯發現了一隻變異的異獸......讓異獸殺死了他,並且故意讓他在身前發出訊息或者是借他的手......向教派發出了求救訊息,再把我們騙到這座島上,他們是跟著我們來的,那艘船......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