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過程很順利,唐納德東西不多,除去一箱子的失落石板碎片之外,也就是一些換洗衣服。
到別墅內整理完東西,晚餐是不吃的,之前在安東尼那兒吃的太飽。
唐納德拿起一份月光墨水的材料,剛才他問過蘇珊娜,這別墅的地下室裏居然還有一間實驗室,裏麵的東西相當齊全,正好自己的月光墨水快用完了,需要重新去配一些。
經過走廊,走下樓梯,大廳中燈火通明,蘇珊娜正與斯特芬妮拿著一些半透明的玻璃瓶研究著什麼,吸了吸鼻子,能夠聞到一股混雜的香味,像是薰衣草,又帶著些玫瑰香氣。
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品評香水,這個時代的香水同樣是女人必不可少的隨身物品。
“格蘭特先生,晚上好。”
蘇珊娜先注意到了唐納德,向著他揮了揮手。
“唐納德,晚上好。”
斯特芬妮的稱呼顯然要更親密一些,但她的動作卻是挺直了背,雙腿並攏,頷首點頭,相當淑女。
這不是說心口不一,而是帶有些性格因素,以及兩人之間與唐納德目前的關係。
蘇珊娜認為自己與唐納德是完全平等的隊友關係,所以她打招呼很隨意,而斯特芬妮已經將自己當作是受唐納德庇護的人,她自然不可能與蘇珊娜一樣。
隻能說後者更在乎唐納德的觀感。
“晚上好,我準備去製作一些銘文材料,你們繼續。”
芬格在唐納德的腿邊打轉,等他邁開步子後又乖巧的轉到一旁跟著。
轉身走向地下室入口所在的位置,無意間瞥到別墅旁側落地窗外自帶的小花園中的魁梧身影。
彭斯正在花園內對著一個鐵樁練拳,赤裸著的上半身肌肉虯結。
偌大的別墅,隻有這麼幾個人顯得空曠靜謐。
唐納德在地下室見到了博格洛·坎貝爾,說實話,他見到這個中年人的第一眼就想跟他談一談,因為這個中年人的年齡,他對事物無所謂的態度,從另一種角度來看也可以說是對這支隊伍帶有的某種輕視情緒。
“我需要製作一些銘文材料,介意我使用這些器具嗎?”
地下室的場地還算寬闊,應該是經常有人打掃,周圍的東西都被撤走,隻餘下兩個試驗台左右擺放著。
兩邊的儀器有許多的重複,唐納德下來的時候,博格洛·坎貝爾似乎是在蒸餾一些液體,顏色帶著怪異的黃綠色,工作台上有本老舊的書籍翻開著,唐納德認為那應該是他正在製作的東西的配方。
“請隨意,這些器具是調查官采購的,我隻不過是借用罷了。”
博格洛·坎貝爾對於霍恩·雪萊的稱呼是調查官,這是個十分生疏的稱呼,證明兩人的關係並不緊密。
唐納德取出自己的筆記,將材料按順序擺好,開始月光墨水的製作,兩人各自忙活,互相之間的氣氛倒也不算尷尬。
等到唐納德製作出一份月光墨水之後,他注意到博格洛的工作似乎也告一段落,抿了抿嘴,半倚在工作台上轉過身去。
“坎貝爾先生,我能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加入的玫瑰小隊嗎?”
“一年,我加入玫瑰小隊已經有一年時間。”
博格洛·坎貝爾放下了手裏的書籍,直視唐納德。
一年的朝夕相處,按理說怎麼都該跟這支隊伍的其他人混熟了,之前看上去卻依舊是那麼生分。
他們的關係沒有進展,或者說有人不想要進展。
“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下,關於調查官,關於彭斯所說的......拋棄隊友的事情。”
眼下這件事是這支隊伍的矛盾點,唐納德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關於調查官在任務中拋棄隊友的事情?我對這件事知之不詳,大部分的情況都是從彭斯的口中聽到的,我不喜歡隨意的去評論別人,所以請恕我不能回答這你的問題。”
博格洛·坎貝爾的回答掐斷了唐納德迂回的可能性,後者隻能聳聳肩。
“坎貝爾先生是一名藥劑師?我注意到你配置藥劑的手法很熟練,我還是個初學者,經常會犯錯誤。”
唐納德就是在找理由跟博格洛·坎貝爾搭話,他想結識這個人,直覺告訴他,博格洛·坎貝爾很有故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算是一個藥劑師,不過我對那些正麵的藥劑不敢興趣,我做的是毒劑。”
拿起一個錐形瓶,輕輕搖晃其中的液體,鮮豔混雜的顏色證明其中的液體很可能帶有劇烈的毒性。
“這些藥劑的材料由異調局提供嗎,事實上我最近需要一些材料,異調局應該會給我們提供一些便利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