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的衛子曦還不知道容衍那邊正在發生的腥風血雨,她在近乎不眠不休戰鬥了整整三天三夜之後,身邊的千軍萬馬才終於似疲累了的工蜂一般休了戰。
這時她差不多也已經癱瘓了,體內的靈力幾乎消耗殆盡,後來完全是在拚著嗑丹藥才支持到最後,體力更是因為長時間不停歇的戰鬥出現了嚴重的透支,若非強悍的意誌力支撐,她早已倒地不起。
她筆挺的站在屍山血海之中,看著兩旁的金甲士兵如海潮般飛速的退走,直到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之後,才腿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滿地的血水會將她的衣衫弄得更為不堪。
實在是太累了。
稍微休息了片刻她才緩緩站起身,無視麵前的血海深淵,她表情冷淡的仿佛身處自己的小院中,抖了抖自己形如破布的衣衫,濕噠噠黏糊糊的皮膚貼在布料上,十分之惡心,她使了個簡單的清潔術先將自己滿身的血汙清理幹淨。
可能因為前世的關係,雖然法術能很好的解決這些麻煩,但在被血肉模糊了好幾日的衛子曦心裏,總覺得清潔術還沒把自己弄幹淨。
容衍十分清楚她這個毛病,所以總會細心的在她的乾坤袋裏放置幹淨的水,足以讓她將自己上上下下清洗一遍。
因為環境限製,她隻是用水洗了臉和手,即使如此,也讓她心裏舒服了許多。
將自己打理好,又整理了一處稍微幹淨一點的地方休息打坐了大半天恢複了體力與靈力之後,她才再次上路離開了這地獄般的場景。
此一路,心如磐石。
依舊是同樣的景色,同樣的空氣,隻是衛子曦如今的心態不同了,初時她看待這裏的一切是緊張的,是帶著欲.望的,此時看這一切也隻是鏡花水月、浮生若夢,無驚無喜,無波無瀾。
走過,心靜如初。
此時,離他們被困這迷宮已近月餘了,容衍可還好?為何她心中總有一股淡淡的憂傷與煩躁傳來?是容衍遇到什麼事了嗎?
即使擔心,這時的她也是無可奈何,隻能在心中不斷安撫著他,盡可能的讓他知曉她的現狀。
接下去的一個月時間,她又遇到了各種各樣的挑戰,難度也越來越大,但她卻應對的越來越自如,她的修為晉階過快,本有境界不穩的危險,這種情況最易產生心魔,如今這一番磨礪下來,她的修為倒是穩固了許多。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眼看著離月流吟關閉已經剩下沒多少時間了,但別說與容衍重逢了,連那個聖地的影子都沒見到。
“小丫頭,別心急。這段日子你做的很好,神主會看到你的努力的。”月吟坐在衛子曦肩頭,伸手拍了拍她鬢角的發絲,幾分溫柔,幾分安撫,幾分鼓勵,還隱約帶著幾分激動。
與衛子曦同行數月,月吟這個暴脾氣的老頭早已認可了麵前這個外表清冷柔弱但內心堅強悟性絕佳的小金龍,她與她的父親一樣,足以擔負起獸神的重任。
對月吟難得的友善,衛子曦沒有說話,隻是含笑朝他點了點頭,繼續邁步往前行,卻在轉角後看到了奇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