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最終還是被衛子曦打發去了離境峰,順便帶上了衛子曦給兩位師叔的一點禮物。
容衍一走,坐忘峰中的氣氛瞬間就熱絡了起來,幾位師兄姐包括師侄們開始聊起這麼多年的經曆,也問清了她與容衍前段時間的事情。
“對了,師傅,我家瞳兒呢?”翟藍凜不是說金瞳兒來了青嵐山嗎?怎麼她這主人回來也不見那小家夥出來迎接一下?
“這事說來也巧,那小家夥前兩天感受到突破之機,所以昨天閉關了。”
“原來如此,他倒是勤奮。”衛子曦欣然笑道,頗為滿意的點頭,瞳兒與她在舍利界多年,如今的修為雖然無法與她齊平,但也已經晉升元嬰巔|峰,看來此一次是要衝擊分神期了。
說到這裏,眾人不由得好奇起了她此時的修為,金瞳兒這顆靈植都開始衝擊分神了,那身為主人的衛子曦又該是個什麼樣的修為?
而當他們知曉她和容衍如今的修為時,都不禁愣住了。
“還好這世上就你和容師弟兩個妖孽,若世人都如你們這般,我們這些凡人都得去跳落霞峰了。”掌門師兄淩雲不勝唏噓的歎著氣。
想想自己修煉兩百年才不過初晉階元嬰,就有一種無可言說的悲壯在心中久久不散。
人比人,真是愁煞人呐。
“掌門師兄,你的資質其實不錯,隻是多年來忙碌於宗門事務,多少有些延誤了修煉,不必心急。”衛子曦這幾位師兄姐中,論資質掌門師兄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了,但身為掌門,他要關心的不僅僅是他自身的修為,還有青嵐宗上上下下幾千號人。
這對他的修煉和心境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淩雲想了想,點點頭,對衛子曦微笑,“小師妹所言為兄明白,但青嵐宗是我的職責,為兄如何能輕易放下?也許也是我該把手中權力放下,交托天一他們的時候了吧?”
他似乎有感而發。
衛子曦聞言卻是淡笑如清泊的酒,卻問了一個與之前話題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們平日看玄陽師叔以為如何?”
她長袖輕輕一揮,幾人的麵前出現了一方方矮桌,隻見她手指舞動之間,青花瓷茶壺在半空中如一名身姿曼妙的舞者,水波流觴,一盞盞清茶已經端端正正的擺在了眾人麵前。
渺渺輕煙,如妖如霧,整個溫馨的室內彌漫開清潤的茶香。
聽聞她沒頭沒尾的話,眾人有些微微茫然,麵麵相覷,天九這個小的倒是極為機靈的回道:“玄陽師叔祖一直冷冰冰的,不愛說話,似乎很無情,但好像又並非如此,他對那個白師叔祖就很好。”
衛子曦朝他點頭,道:“眾所周知,玄陽師叔所練為無情劍,但誰說無情就是斷情絕愛,就是勘破世間一切情愛,讓自己冷心冷情冷血?不,我覺得不是的。在我看來他的無情,是心如止水,明鏡若初。隻執著於一劍、一物、一人、一段情!他的無情,是真正的至臻至性。懂得大愛,才知無情。”
“所以師兄,並非你放不下,而是你還不夠執著。”她看向淩雲,抬手又在他空了的茶杯前注滿了香暖的茶。
“若你有一天能徹底明白,宗門不是義務更不會成為拖累,反而是你前進的動力、存在的意義,那你就會找到一條不同的修煉之道,一條獨屬於你自己的修煉之道。師兄,修道並非看破世俗,而是煉己達心,而每個人的心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