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田步樂醋意不斷翻騰,正準備利用用未來的政治學理論擊敗韓非時,鄒衍一聲長笑,把紀嫣然和各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鄒衍捋著胸前的白須,道:“公子的《孤憤》《五蠹》《內外儲》《說林》《說難》等文章確實雄辯,天下人看了都覺得有道理。然而以韓公子的識見,必受貴王重用,為何貴國爭雄天下,卻從未見有起色呢?”
眾人聽後果然一陣沉思,鄒衍的話其實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韓非所提出的理論的缺陷。既然韓非所說的“法”、“術”、“勢”是治國的良藥,可是為什麼韓國的國事卻日漸消沉呢?
韓非臉上現出憤慨之色,爭辯道:“這……豈是……我學說……的錯誤。”
這種學說之間的辯論在戰國很是常見,春秋戰國不停的廝殺和諸侯國之間的競爭以及禮樂的崩潰,促使這個時代的有識之士都在探索天下的未來以及新的哲學和政治理論,這些人中甚至已經了產生了近代政治的先進觀念。
“嫣然聽說過一個相馬人的故事,他名叫孫陽,由於他對馬的研究非常出色,人們便忘記了他本來的名字,幹脆稱他為伯樂。有一次,伯樂受楚王的委托,購買能日行千裏的駿馬。伯樂向楚王說明,千裏馬很稀有,找起來不容易,需要到各地巡訪,但請楚王不必著急,他盡力將事情辦好,將馬找到。伯樂跑了好幾個國家,連素以盛產名馬的燕趙一帶,都仔細尋訪,辛苦倍至,還是沒發現中意的良馬。一天,伯樂從齊國返回,在路上,看到一匹馬拉著鹽車,很吃力地在陡坡上行進。馬累得呼呼喘氣,每邁一步都十分艱難。伯樂對馬向來親近,不由走到跟前。馬見伯樂走近,突然昂起頭來瞪大眼睛,大聲嘶鳴,好像要對伯樂傾訴什麼。伯樂立即從聲音中判斷出,這是一匹難得的駿馬。伯樂對駕車的人說:“這匹馬在疆場上馳騁,任何馬都比不過它,但用來拉車,它卻不如普通的馬。你還是把它賣給我吧。”駕車人認為伯樂是個大傻瓜,他覺得這匹馬太普通了,拉車沒氣力,吃得太多,骨瘦如柴,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伯樂牽走千裏馬,直奔楚國。伯樂牽馬來到楚王宮,拍拍馬的脖頸說:“我給你找到了好主人。”千裏馬像明白伯樂的意思,抬起前蹄把地麵震得咯咯作響,引頸長嘶,聲音洪亮,如大鍾石磐,直上雲霄。楚王聽到馬嘶聲,走出宮外。伯樂指著馬說:“大王,我把千裏馬給您帶來了,請仔細觀看。”楚王一見伯樂牽的馬瘦得不成樣子,認為伯樂愚弄他,有點不高興,說:“我相信你會看馬,才讓你買馬,可你買的是什麼馬呀,這馬連走路都很困難,能上戰場嗎?”伯樂說:“這確實是匹千裏馬,不過拉了一段車,又喂養不精心,所以看起來很瘦。隻要精心喂養,不出半個月,一定會恢複體力。”楚王一聽,有點將信將疑,便命馬夫盡心盡力把馬喂好,果然,馬變得精壯神駿。楚王跨馬揚鞭,但覺兩耳生風,喘息的功夫,已跑出百裏之外。”
紀嫣然主動替韓非解圍道:“千裏馬也需要伯樂的來鑒別,明士亦須有明主,衛人商鞅不也是在衛國一無所成。但到秦數年,便政績斐然。韓國國勢的衰敗恰恰證明了韓王不施用他的學說的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