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信陵君用平淡的語氣講完剛才田步樂述說的一切後,朱亥立刻吼道:“君上,暴君人人得而誅之。”
譚邦正色道:“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失其民者,失其心也。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魏王倒行逆施,乃當今之“桀紂”,君上誅滅暴君,乃是順應天意。”
田步樂心道,有知識就是不一樣,像儒家這種幾句話就把弑君說的理所應當,一般人可是很難做到的。
樂刑見譚邦滔滔不絕,能講的幾乎被他講完了。待譚邦講完,他接著道:“是啊,君上,幹吧!”
田步樂道:“信陵君,眼下正是為麗兒夫人報仇的大好時機,三天後,就是倩公主進宮的日子,那時候往來賓客很多,王宮內正是戒備最鬆懈的時候,加上到時候項兵衛也要帶兵到王宮守衛,裏應外合下王宮必定無力組織防衛,趁著王宮大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魏王殺掉才能免除魏國的內亂。”
當然田步樂也打著在胡亂中造成倩公主已經死亡的真相,那麼即使將她帶回齊國,也會安全許多了。
項少龍目光灼灼的盯著信陵君,信陵君點點頭,道:“我魏無忌發誓,隻要你助我殺掉魏王,我保證之後用《魯公秘錄》作為報答!”
項少龍頓時大喜,單膝跪倒在地,道:“多謝信陵君成全。”
信陵君站起來,走到田步樂帶回來的那份地圖前,道:“朱亥,你率領一部分衛士找間民房,無論是使用多少人手,一定要在三天之內將地道挖通。”
朱亥將手放在胸前,鄭重道:“諾!”
信陵君接著分別安排譚邦和樂刑秘密聯絡一向和信陵府交好的文臣武將,而且還要保證大部分臣子保持中立,否則魏國真的可能陷入內戰之中。
樂刑皺眉道:“白圭將軍之前一直與我們交好,隻是最近因為一些事情,而與龍陽君一直在走近。他那邊如何處理呢?”
田步樂臉色一陣尷尬,白圭和信陵府交惡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勾搭了白圭的未婚妻平原夫人,然而平原夫人和白圭並未有任何的婚嫁約定,隻是白圭一開始一廂情願而已。說到底他隻是羨慕當年在大梁風華絕代的魏無豔,並不是對魏無豔有多深的感情。而信陵君為了自己的姐姐有個好歸宿,才答應了下來。
信陵君手掌在桌子上一拍,沉聲道:“不管是誰,隻要擋在本君麵前,都要除掉。安釐、龍陽君必須要死,我要讓他也常常痛失愛侶的滋味。”
當他抬起來時,桌麵上竟留下了一個手掌印。
眾人不由麵麵相覷,未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信陵君竟然會說出如此殺氣騰騰的話出來。
“能夠名傳千古的人物,發怒起來果然夠厲害。”
田步樂卻心中暗道。
就在眾人噤若寒蟬的時候,田步樂伸了伸懶腰,道:“該我做的事情,我已經辦完了。信陵君,我要休息了。”
信陵君誠懇道:“這次麗兒的冤屈多虧步樂的幫助,才知道了真相。步樂,你先去休息吧。”
田步樂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向著平原夫人和雅夫人擠擠眼,才邁著步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