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步樂立刻道:“信陵君現在確實不容有所閃失。讓步樂陪你一起去吧。”他心中卻大罵譚邦這個卑鄙小人。現在馮信還不知道是什麼態度呢,若是他一心想要給安釐王報仇,豈不是自己也要掛掉!可是田步樂又不能表現出害怕的樣子,否則一定會被別人瞧不起。這種吃了悶虧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朱亥這時主動站了出來,道:“君上的安危應該有我朱亥來負責。”
田步樂心想難得有這麼主動的,自己終於有個台階可以下了。
朱亥繼續說道:“我和步樂公子一見如故,能夠跟他一起保護君上,真是太好了。”
田步樂上前抱住了朱亥,在他胸口狠狠的錘了一拳,道:“好兄弟!”
大梁城的城門緩緩放下,信陵君一馬當先,躍上吊橋,田步樂和朱亥及十幾個隨從緊隨其後。
走了大概有十幾裏路,遠遠看到前方的大軍營寨,馮字旗正在迎風飄揚。
眾人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馮信那邊早有人看見了他們。
等到眾人來到了軍營門前,剛剛紮下的寨門打開,裏麵出來一批迎接信陵君的將領。這些人一見信陵君到來,立刻單膝跪倒在地。
信陵君命這些人起身後,一個身體粗壯的軍官道:“君上,屬下林安,馮將軍正在中軍帳內等待君上。”
信陵君點點頭。
田步樂跟著信陵君走在軍營內,整個軍營主道的兩側,站滿了一個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若是這些人一起把刀扔到來,恐怕就是神仙也要退避三舍了。田步樂隻看得頭皮發麻,反倒是信陵君神態坦然,不愧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之人。
兩側的士兵一見到信陵君,便嘩啦啦跪倒,整齊劃一,很是威武。
來到了中軍帳外麵,田步樂和朱亥被攔了下來,隻是信陵君一個人走了進去。
朱亥在營帳外急不可耐的走來走去,一會走到林安麵前,道:“為什麼我們不能進去?”
林安抱歉道:“這是大將軍的命令。”
朱亥抓了抓頭皮,道:“又是這幾句話,你能不能換點別的呢?”
林安搖搖頭,道:“那朱將軍能不能換個別的問題呢?”
朱亥翻了翻白眼,又轉身開始來回渡著步。
田步樂同時也是心中忐忑,若是馮信在裏麵設下埋伏,那麼他要如何才能從這人群中將信陵君救出來呢。不過信陵君的武功甚至高出他一截,如果發生了什麼變故,站在門口的他一定可以聽到的。
於是在朱亥著急不安的時,田步樂看似鎮靜,實際上卻全力催動靈識,想要了解動靜。然而裏麵似乎有著隔絕聲音的效果,田步樂隻能聽到信陵君模糊的聲音和另一個有些粗獷的嗓音,卻聽不清裏麵的人在說些什麼。不過從兩人一直平穩的語氣來看,似乎並沒有發生大的衝突。
就在田步樂也要忍不住想要想要闖進去看看情況的時候,營帳的入口突然打開,信陵君和另一個鸛骨突出、留著兩撇胡子的威武中年人一起走了出來。田步樂不用猜就知道,這人一定就是馮信。
兩人一出現,軍中的將士便跪倒在地,山呼大王萬歲。
田步樂隻好也跟著半跪在地上,想到自己還是信陵君的姐夫,卻要跪在他麵前,真是覺得窩氣。
一輛馬車從軍營的一角駛了出來,四匹純白的駿馬拉著鑲金飾銀金光閃閃的馬車,馬車停在了信陵君和馮信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