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歌舞伎團的排演,田步樂才明白到詩、歌,樂、舞是渾成一體的,以往他看歌舞,不是漫不經心。就是注意力隻集中到最美麗的台柱身上,少有像這刻般身曆其境的全神欣賞。
隻是雲娘率領那隊近三十人的樂師隊便夠好看。更何況雲娘還不時的偷偷向他拋媚眼,已然讓他心跳加速不少。而幸月也對他不時暗送秋波,讓他既感到快樂,又生怕兩人發現自己的異狀。雖然他和幸月目前並沒有什麼親密的接觸,但是這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隻有身臨其境才能懂得。
雲娘負責的編鍾由大至小共八件,代表原始的八音,掛起來占了艙廳五分一的空間,而她敲鍾的姿勢更充滿令人眩迷的曼妙姿態和舞蹈的感覺,難怪能如此令鳳菲器重。大廳充盈舊由石臀、編鍾、陶損、鏞、饒、鈴、銅鼓等組成的和諧樂整。溫柔敦厚,絕不會使人生出嘈雜的感覺。
幸川、祝秀真等十個歌姬隨樂起舞。鳳菲和董淑貞則立在一旁,觀看眾伎舞姿,不時交頭接耳的研究。在外表看絕不知兩者正勾心鬥角。其他婢子負起為各女換衣遞茶。各有各忙,平添不少熱鬧。隻是眾姬已是可使他飽餐秀色,目不暇接。祝秀真卻擺出仍在惱他的樣子,隻狠狠瞪了他一眼後,就沒有再看他。
忽地一把冷冰冰的聲音在旁響起道:“你在看誰?”
田步樂愕然望去,隻見仍是一身男裝的小屏兒繃著粉臉瞪著自己,臉色不善,呆了一呆,才懂得答道:“當然是在看排舞呢!”
小屏兒曬道:“我看你隻是在瞪著幸月小姐吧。”
田步樂暗忖老子喜歡看,關你的鳥事,但表麵隻好忍氣吞聲道:“小屏姐不覺的舞姿特別好看嗎?“小屏兒跺足道:“你分明對她別有居心,才會看得那麼入神。”
田步樂聽她口氣妒意十足,而自己卻仍是與她沒有半點感情關係,不禁心生反感。故意氣她道:“見色起心,人之常情。若幸月小姐在大庭廣眾前表演,小屏姐豈非要向數百人逐個去罵嗎?”
小屏兒俏臉兒刷地脹紅,負氣走了。田步樂頗有如釋重負的感覺。此女任性善妒,橫蠻無理,還是不惹她為妙。
此時鳳菲招手喚他過去,問道:“沈管事覺得這首新編的舞樂還可以嗎?”
董淑貞的目光落到他臉上,灼灼注視。雖明知此女非是善女。但既知她是可采摘的花朵。又聽過她放浪時的呼聲,現在於觸手可及的距離看她的隆胸細腰,不由泛起非常刺激的感覺。從幻想中驚醒步樂幹咳了兩聲道:“我對音律實不在行,不過仍覺非常悅耳。雲娘的編鍾更是清脆嘹亮,像統帥般駕禦全軍。”
董淑貞媚笑道:“沈執事還說不懂音律。隻這兩句使點出樂隊的重心,編鍾的金百之聲是固定的清音,負起音準和校音的重要任務。無論引序收曲,均少不了它們,而在琴、瑟、管、簫等絲竹之樂演奏主旋律為歌者伴奏時。鍾音更有點晴之效,滔染出整個氣氛來。”
田步樂兒她對自己眉目傳情,雖明知她弄虛作假,仍有點受寵若驚,隻好唯唯諾諾的作洗耳恭聽狀。嗅著兩女迷人的幽香,置身於這鶯燕滿堂的脂粉國。於這艘古代的大船上,漫航於春夜的長河中,誰能不感受人生的美妙。
鳳菲出奇溫柔地道:“詩言其誌。舞動其容,歌詠其聲,三者渾為體,組成此特為齊王賀壽的仙鳳來朝,可惜我的主曲遇上了點困難,隻希望能在壽宴前完成,否則就大為遜色了。”
董淑貞的美目掠過奇怪的神色,田步樂雖心中訝異,卻無從把握她心中所想。步樂目光回到正在歌舞中幸月等諸女身上。隨口道:“是否每節舞蹈都會有不同的曲詞,表達不同的情節。最後才以主曲帶起*,合成一個完整小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