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你走了。”
塗山仙夙並沒有回應他的懷抱,雙手無處安放,隻能空舉著,“我,我隻是在上麵看風景,沒去哪。”本想掙脫開,因為眾目睽睽她也覺得不好,隻是衛卿城死死抱住,她根本掙不開。
“你不要走了好嗎?留下來好嗎?”
“你先放開!”她用力推開他,“我還沒走。”
“可你的意思是,你很快就會走是不是?”
他突然靠自己太近,這讓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我說了,會走的,你不是知道嗎?現在你必須帶我去見時丞相。”
衛卿城無助地用抖動的雙手搭上她的肩膀,“好,我帶你去見他,可你要答應我......”
“衛卿城,你的要求有點過分,我是不能答應的。”
他突然感到全身無力,一早回來就聽見有人說她不見了,他心急如焚,就像身邊的至寶被人偷走了一樣,甚至有要遣散府中下人的衝動,可是到最後,還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好,我帶你去。”
塗山仙夙輕聲道,“謝謝。”她又看了看周圍的下人們和戎婉,“叫他們下去了吧,沒事了,我也要洗漱一下,你也剛回來吧,先休息,再出府吧。”
“你顧好你自己就行。”說完他無力地耷拉下雙手,緩緩轉過身子離開這個地方。
塗山仙夙本想拉住他,可是她沒有什麼話要說了,也隻能這麼目送他離開。
丞相府。
令狐昭果真來拜訪了一次丞相府,風七辭也與之同行,時丞相倒是出奇地恭迎來客,請進屋中,“交談甚歡”。
“當日宮中見麵,沒能與淩仙者洽談著實可惜,本該親自登門拜訪,孰料今日仙者屈尊前來,實在是時某的不應該啊。”時希鎮反倒是一副謙虛的模樣,恭恭敬敬地對風七辭和令狐昭禮遇有加。
風七辭並不屑,一切都是令狐昭在打頭陣,他跟過來,隻是為了確認一些事情罷了。
“不敢當不敢當,丞相客氣了,我們隻是客,哪能讓丞相不便?”令狐昭一看就是經常在外應酬的人,與人對話信手拈來。
時希鎮看了眼令狐昭身後的風七辭,眸光閃爍,道,“淩仙者身後這位是......”
“哦,這是在下的師弟,前些天剛剛尋來,此番一同,隻是仰慕丞相與安粵,想一飽眼福罷了,丞相,不會介意吧?”
師弟?風七辭的眉頭稍稍挑了一下。
“可時某怎麼看著,這位仙者,頗為不屑呢?”
“哦,是他沉默少言,還望丞相莫要見怪。”
時希鎮這才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迎他們進大廳。
入座之後,令狐昭意思地與他寒暄兩句,方才切入正題,“丞相大人,其實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
時希鎮不慌不亂,笑了一聲,還抿了口茶,“時某確實知道,二位對安粵之毒,甚是關心。”
“哦?那不知在丞相這,可否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呢?”
“哈哈哈。”他笑了幾聲,“仙者有所不知,安粵研製毒藥的鬼才之多,連時某也不見得可以認得清楚,若是真有哪位門生肆意走私了毒品,時某還真不是能知道的。”
“是這樣嗎?”令狐昭和風七辭眼神交換了一番,互相會意,令狐昭便直接問,“敢問貴派主尊,手中可是有神器?”
時希鎮雲淡風輕,絲毫沒有怯場的意思,更是直麵這個問題,道,“家師已多年未與時某見麵,若是得到了,時某也未必知道。”
風七辭忽然冷冷地開口,“貴派主尊,現於何處?”
“這位仙者倒是膽子大得很,好似真不將時某放在眼裏,也罷,來者是客,時某自當以禮待之,隻是家師之事,時某確實不清楚,二位仙者有何疑問都可以提出,能回答的時某定毫不保留。”
“丞相大人,我們的確是來做客的,如此對主人也確實不妥,隻是我們求知心切,一時激動了些,但是在下真的對神器之事很是重視,仙界都是如此,丞相是懂六道輪回之人,應該也知道,六界大亂將意味著什麼吧?”
“時某清楚,所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們說來說去,風七辭都再沒有插嘴,隻是隱約地也在這間丞相府察覺出異常,大廳正前方所供奉的神像上,似乎就像是什麼有生命的東西在看著風七辭,整個丞相府裏,詭譎不已。
忽然想起的,卻是徭簾鉤,那日,他看見了,時希鎮出現在客棧之中,風七辭起身,“我身體不適,就先告辭。”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連說話的機會個不給令狐昭留一個。
令狐昭內心,是崩潰的,這位大哥,真是任性啊。
“仙者,果然還是,獨有魄力,不是嗎?”時希鎮不生氣,反而是很理解的一種態度,隻是他這語氣,真的沒有半絲好意,話中有話,甚至話中帶刺。
令狐昭眼眸微眯,這丞相,怎麼感覺,在哪見過?
“安粵創立至今已逾數百年,隻是近百年才名聲鵲起,多虧了家師,才讓安粵的地位像如今這般,我等從來都是害人之心從未有之,仙者那毒,盡管安粵有,可也並不代表,安粵有意禍亂仙界,家師近來也確實是一心想要飛升神界,若是說他手中拿著哪件神器,這一時還是拎不太清,家師也是心係六界之人啊。”
看著他聲情並茂,令狐昭一時沒轍,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而且他話都放這裏了,他再怎麼說也都不該再問下去,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淩仙者,上次你去拜訪了衛賢弟,可有什麼收獲?”
他這個問題,問得有點怪異,令狐昭蹙眉,“衛將軍也非安粵內部之人,寒暄幾句,便不再多問。”
時希鎮不在意地點了點頭,“衛賢弟,昨晚他的府裏,好像出了什麼打動靜,淩仙者可知道?”
令狐昭瞬間怔住,按道理,就算他師從仙者,可是那股子氣息,唯有風七辭他們自己可以察覺到一絲,可是時希鎮這毫不顧忌的言語和問題,又是哪出了問題?“這,丞相為何得知?”
他輕笑,“難道仙者此時覺得,時某哪裏有問題?”
說話期間,門外忽然傳入,“大人,衛將軍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