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可以跟我說說?還有你,你們,你們魔神真是膽大,竟然還公然圍剿我們?他還沒有那個實力可以和我們對抗,別以為我們不動,你們就可以這麼放肆!真以為我們不敢攻打你們冥界嗎?”令狐昭指著明花燕的鼻子開口就是一陣罵,還真是符合他的性子。
時希鎮和風七辭的雙眼,此時全部冷冷地集中在塗山仙夙手上的弓上。
“哼,你們以為,尊主不知道這裏的事嗎?真是天真!!你們都給我上!”
霎時間,所有的人又一次扭打在一起,場麵混亂,塗山仙夙手足無措,隻能死死握緊了竺夢弓。
“小妍,你還是趕緊去躲起來,這裏交給我們就行了。”衛卿城護在塗山仙夙身前,生怕她受一點傷。
“我不是凡人,而你是,你比較危險。”
“我沒事,你是仙者之前,是我的妻子!”
一句話,塗山仙夙陷入了兩難,她該怎麼辦?
忽然,一個冥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衛卿城身邊,來勢洶洶的一劍隻怕衛卿城躲閃不及,塗山仙夙看到了,一下子大喊了一聲,“小心啊!!”
衛卿城是來不及閃躲,可是說時遲那時快,有人替衛卿城襠下了這一劍,這裏終歸還是見血,“戎婉!!”
戎婉傷口上的鮮血一直往外噴灑,倒下的那一刻風七辭過來殺了冥兵,本來不想隨意殺死魔冥的人,可是塗山仙夙有危險,他就控製不了了。
她如願倒在了自己心愛的人身上,可是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會在他的懷裏,傾訴自己對他濃濃的情意,“主公,希望你,可以幸福,這輩子,戎婉從不後悔,服侍您......”
戎婉的死,刺激到的人不是衛卿城,反而是塗山仙夙,她不會為戎婉悲傷,但是,這更加深了她對魔神的恨,對魔神的執念將會更加侵蝕著她的心靈,驟然間,蒼穹有變,烏雲壓城。
塗山仙夙黑著一張臉,手中握著竺夢弓,在狂風中鼎立著,那氣場,讓所有人驚住,都慢下了手中廝殺的動作;塗山仙夙忽然渾身爆發出超越了開光之境的靈力,通身圍繞著玫色的光芒,那是她的天狐靈力,隻是並不明顯,靈力仍舊是封印狀態,隻是現在的她,受了刺激。
“你要是今天,能活著回去,那就請你告訴你們魔神,我,不殺了他,誓不為人!!”最後這一刻,竺夢弓周身的鏽跡被震開,就像是包裹在上麵的一層保護層被瞬間炸開,露出來的是一把精致不已,靈力衝天的湖藍色神弓,弓弦白如塗山仙夙的肌膚,弓臂更是美輪美奐,這就是竺夢弓的真實麵貌。
“那個不是......”令狐昭看著那玫藍交錯的仙力,大驚失色。
風七辭同樣不可置信,“竺夢弓!”原來他懷疑塗山仙夙是異靈一事,已經不是現實了,宮妍,不是異靈嗎?
隻見塗山仙夙緩緩拉開沒有箭的竺夢弓,穿著嫁衣,可是身姿一樣颯爽,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卿城,你不是不知道怎麼用這把弓嗎?我這就用給你看!!”她瞬間彙集全身仙力於弓弦之上,隻見整張弓在她的手裏爆發出火紅如嫁衣的火箭,沒有實體,可是一樣可以,殺人於無形!
“凝氣可化火箭,這,這不可能!”令狐昭驚呼。
為什麼衛卿城府裏有竺夢弓,我卻絲毫察覺不到?時希鎮站在一邊,冷眼旁觀著。
“你想幹什麼?”明花燕好像一點也不害怕,還直問塗山仙夙。
塗山仙夙霸氣開弓,目標,正前方,“你說呢?”她用盡全身力氣,把那把火箭射了出去,火箭穿過了自己人,絲毫沒事,可是接觸到了冥兵之後,頓時,灰飛煙滅,在場冥兵無一存活。
明花燕命大,有冥兵保駕,見情勢不妙,隻能立馬撤離。
可是當竺夢弓和塗山仙夙身上的靈力都消失了之後,塗山仙夙因為體力透支,以及現在的身體沒辦法突然承受起那麼強大的靈力,竺夢弓乃上古神器,裏麵還封印著魔神之力,會反噬如今脆弱的塗山仙夙,所以急火自然攻心,內傷還沒完全恢複之際,殷紅的鮮血又從嘴裏湧了出來。
她搖搖欲墜,竺夢弓一下子掉落在地,身子一軟,即刻往後傾去,風七辭不緊不慢地過去接住了她,把她橫抱在懷裏,並對令狐昭說道,“竺夢弓你負責收好,我們即刻回華錄。”
“好。”
“等一下!”衛卿城緩緩放下戎婉的身子,站起身來叫住風七辭,“今日,好像是我和小妍的大喜之日,仙者這樣把我的妻子帶走,不覺得有些不妥嗎?”
風七辭似寒冰一樣的雙眸,刷的一下就射向了他,“何來不妥?你與她,好似禮未成吧?”說完什麼也不顧地,抱著塗山仙夙離開了將軍府。
令狐昭收好竺夢弓之後,緊隨其後。
人去樓空般的虛無,讓衛卿城就像沉入了深淵,這個夢,早該醒了,是自己癡心妄想,以為拜個堂,行幾個虛禮,就可以套住她了。
“賢弟,莫慌,弟媳應該會自己回來的。”時希鎮一直冷眼旁觀,話也不說,忙也不怎麼幫,這時上來安慰,才叫人想起他的存在。
“不會回來了,她嫁給我,也是不情不願,隻是為了那把弓。”
時希鎮眸光閃爍了一番,臉色一暗,“賢弟,你這弓,何時得到的?”
“先師所托,十七年已有,丞相,如今它已然歸於華錄,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了,今日,就當做是一場夢,一場戲吧。”
越過眾人的屍首,衛卿城失了魂一樣地,雖然穿著紅色的新郎裝,但是心情怕是有如死灰,他無力的步伐也在證明現在的一切,不過是個笑話。
可時希鎮不但沒有傷心現狀,也沒有惋惜一段所謂良緣,他今日最大的收獲,怕就是這把弓,“要是快點知道,今天就不會在華錄手上了,風七辭啊風七辭,沒想到你竟然會為了那病老的新徒弟這麼上心?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哼,華錄,你們等著吧,總有一天,與仙界的仇,必定做個了結!”
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這個時候時希鎮沒有意識到,關心塗山仙夙的人比比皆是,屋頂上那抹蒼老的身影就是典型的例子,無願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眸光清冷地看著下方的時希鎮;看來那孩子現在是安全的,不過,怕是六界的腥風血雨,要從凡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