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紙上畫著一片禦神木林。樹林的一邊畫著曼冬的簡筆肖像,另一邊則畫著尖牙利嘴的小鬼形象。
玖伊將紙舉起,指向船艙裏的燭台。透過燭光,玖伊描繪的禦神木仿佛燃起了火焰般。這“火光”照亮了隱藏在樹枝結構間一絲絲經絡般的光點。這是玖伊通過不同的筆壓在紙上繪製出來的。
“模擬……世界樹,上古造物,還有那啥”,玖伊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極……端之王嗎?”
船艙一陣搖晃,玖伊意識到旅船靠岸了。
“玖姑娘,要出去透透氣嗎?”曼冬一行人敲了敲她的艙門。
“來啦!”她將紙團作一團,隨手一扔,便往甲板上跑去。
果然,刈洲都是一幫奇奇怪怪的人。玖伊這麼想著,邊打量著碼頭上稀稀落落站著的人。
船已靠岸,碼頭便成了船員旅客和船下人交易的地方。一些富貴的旅客出手闊綽,散掉不少錢財,但也買得不少刈洲發掘的珠寶和各色石墨。這些物什皆是由刈洲的移民或探險者尋得,但商旅之中不免也有強盜騙子之流。
穀合先生也和一行人下船去做羊毛生意了,據說可以換到鍛劍的上好隕鐵。
一穿著還算講究,濃眉大眼的男人,向守船船員出示了一塊牌子,那船員便立即露出惶恐之色,忙不迭地招呼那人上船。
“原來也有從刈洲上船的乘客呢!”玖伊暗自留意了下,往船下走去,故意與那濃眉大眼的乘客擦肩而過。
那人露出邪笑,駐足用熱切的眼光把玖伊全身打量了一遍才往船裏走去。
玖伊倒不是很在意,赤腳往岸上走去。一正在往船上搬運水桶的黑衣少年引起了她的注意。在那少年旁有一位蓬頭發的白衣少年和一如花似玉的白衣姑娘。他們弱小的身形和豪放搬運水桶的動作產生了鮮明的反差,著實讓她大吃一驚。她欣慰地一笑,向影、燁和雪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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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霧中,一中年人走到一片無垠的沼澤地前。他的胸口掛著一塊鎏金的小牌子,正麵寫著「玄」字。
“你來啦……玄奈乾”,濃霧的水沼中,一隻巨蛇吐著信子從水中升起,向中年人遊來,渾厚地低語道。
巨蛇吐出的信子足足比六尺男兒玄奈乾長出五六倍,說話間噴著白霧。
“不知聖者召我所謂何事?”玄奈乾微微作揖。
“西天之海,白地冰原,兩處禦神木被毀,巫女遇害,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巨蛇說道,“天踽——四象劍祈小姐已前去調查。這事恐怕與天魔脫不了幹係。有四位長老已被推為新天踽以備不時之需。青白朱玄四象主也應依次補入長老院。象主事宜應交由繼任者接替。你可有異議?”
“不敢”,玄奈乾問道,“我玄部副象主可接替此任。白朱兩部也不是問題。青部如何?龍吟象主進入長老院後並沒有副象主可以接替。當年與第九天魔一戰,青部副象主與之同歸於盡……”
大蛇打斷了玄奈乾:“不是有那個人嗎?那個斬殺第十三天魔為常世爭取到時間的男人。”
玄奈乾一驚:“丁木公?他這個人啊……可是他不是因為得罪了原長老院被流放到刈洲去的嗎?”
“青龍自會裁決,我等做好自己足矣,不可僭越”,大蛇昏昏說道,“況且丁木公被流放到刈洲怕不是跟那把劍有關。總而言之,我宣讀完了你的晉升,該回去睡了。你也不想吵醒本尊冬眠的本體吧。”
“不敢,聖者”,玄奈乾作揖便退下了。
大蛇再度被霧籠罩,潛回了水中。它原是玄武的尾巴,而這整片沼澤,是玄武的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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