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依正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往回走,忽然看一道黑影疾掠過去,心裏,一種不安的感覺漸漸升起,狐依立刻朝與黑影相反的方向跑去,身後跟隨的澈也看到了,他的眉頭深深皺起,卻沒有細想,和狐依一起朝那方向跑過去,如果,沒記錯,那裏,是剛才月雲仙子等人在的地方。
“啊!”狐依驚呼,眼睛裏瞬間充滿了語氣,心裏的恐懼逐漸放大,像是要吞噬心髒,她的眼前,月雲仙子正緩緩倒地。
“娘!”另一邊,狐白和言含芷也回來了,看到這一幕,言含芷的瞳孔瞬間變大,語氣裏滿是驚恐,她才出去一會兒,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手上提著的花籃一下子掉地,菜全都撒了出來,言含芷此時已經顧不上,跌跌撞撞的向月雲仙子跑去,可是,無論怎麼跑,總覺得渾身無力,總覺得太慢,眼前一片模糊,娘,不可以,不可以有事,才剛剛找到,怎麼能有事。
狐依和言含芷同時到達,抱住月雲仙子,順著她做到地上,“娘!”
“幹娘!”
月雲仙子的生命一點點逝去,呼吸越來越弱,聽到呼喚,勉強睜開眼,露出蒼白無力的笑容,“含芷,依依,還有其他人,都來了呢,真好,還能看到你們。”
“娘,你先不要說話,不要說話。”言含芷用手捂著脖子流血的地方,雙手已經腥紅,混合著淚水,血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澈醫術很好,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一定可以的,澈,對不對?”
澈站在狐依身後眼神複雜,不知該說什麼,他真的無能為力。
“澈,為什麼不說話,你一定能的對不對?”言含芷聲音裏滿是祈求,眼神裏,是破碎的絕望,她不要自己剛找到娘,就這麼失去,她不想。
澈不忍心的撇過頭,狐白蹲下身,緊緊的握住言含芷的肩膀,眼睛通紅。
“我來。”狐依看著月雲仙子,呆呆的說,“我要救她。”
“不可以。”月雲仙子瞳孔變大,“咳咳......咳咳.....”這一激動,月雲仙子的血流的更多,生命也流失了更多,她怎麼會不知道狐依想要做什麼,可是,不可以,她會死的。
“你要是......要是.....救我,,我就......我就自殺。”月雲仙子說完,就覺得開始呼吸困難。
“娘,別說話了,別說話了。”言含芷的眼淚在臉上肆意流淌,祈求著月雲仙子,用手死死按住脖子,“停下,不要流了,不要......”
狐依的眼淚也洶湧著,為什麼,她就算死,也想要救她,她不想她身邊的人死去,可是,卻不敢有任何動作,她知道,月雲仙子能說得出,就能做得到,狐依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麼要走開,她不走開,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含......含芷......”月雲仙子顫抖著手,艱難的握住言含芷的手,麵上擠出一個笑容,“娘......娘對不起你,含芷,要......要堅強,要....好好的,開心,一直....都....都要開心,你還有....爹,和哥哥,......依依他們幾個。”
“不要,我要娘,我隻要娘。”言含芷哭著搖頭,“娘,你不要再說話了,含芷會就你的,一定會救你的。”
“沒......沒用的......”月雲仙子搖頭,“妖王要我死,我......我活不了。”月雲仙子苦苦撐著,不讓自己太快睡過去,她舍不得他們,更重要的,她不能就這麼放下含芷。
“我會照顧好含芷的。”狐白通紅著眼眶,對月雲仙子說,他看出她的顧慮,他知道她現在很辛苦,他隻是為了讓她安心。
“不。”言含芷抱住月雲仙子,“我要娘親照顧,我什麼都不要,隻要娘親,不要走,不要再離開我了,不要。”她真的放不下手,她怎麼能。
月雲仙子終也流下了眼淚,她以為她可以走的很瀟灑,她可以放心的把含芷交給眼前的幾人,可是,她真的好舍不得,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但是,無能為力,“含芷,聽娘的......話,我有話......跟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