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告訴碧兒說自己是因為擔心父親的事情才盼望慕景天回來,因為這樣的想法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很過分的,人家明明那麼好心的收留了你,可是你現在竟然想要利用人家,任誰都不會太喜歡這種人。
想到這裏的南宮莞兒覺得心中異常的苦澀,她也想好好的不去利用任何人,自己去完成幫父親翻案這件事情。
可是遠的不說,就現在,她一個罪臣之女,而且身上還帶著奴籍,本來就是應該被扔在軍營裏麵的人,現在卻在慕家,所以現在的她連見人都不行,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暗處,不然任何人認出來自己,以此留下自己的性命。
這樣躲躲藏藏的苟且偷生與慕家母女的點點為難,南宮莞兒都一點一點的忍耐了下來,現在隻要看到慕景天回來,隻要他幫自己的父親翻案,那麼她就是死都可以,所以她現在也真的很期待。
在這樣的期待中,過了一天一夜,當南宮莞兒第二天清晨蘇醒的時候,迷蒙間發現自己的床邊坐著一個人,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推,可是自己的小手卻被一個布滿繭子的大手所包裹。
這樣熟悉的感覺就像是曾經的父親一般,就像是很小的時候,南宮吉每一次打仗回來後都會坐在床邊等著她醒來,然後抓著她的手給南宮莞兒一點點的講著自己行軍的故事。
盡管語言不是那樣的美好,故事也沒有曲折而又吸引人的劇情,但是卻讓那個時候的南宮莞兒覺得格外幸福,就算是現在想起來,也會覺得心裏暖暖的。
可是這份溫暖已經消失了,已經在很早之前就消失了,它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伴隨著父親的死亡,它就消失了。
淚水不受控製的洶湧而出,霎時間便布滿了南宮莞兒巴掌大的臉頰,原本早晨清醒時的慵懶瞬間被悲傷所取代,抽噎的聲音是那樣的明顯,她幾乎想都沒有想,直接撲到了那人的身上,久久沒有說話。
原本南宮莞兒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了,堅強到自己不會再哭,不會再傷心,因為她覺得自己的眼淚早已經在得知南宮吉死的那一刻全部流光了,但是現在看來,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她的以為而已。
慕景天本來隻是想看著南宮莞兒醒來,但是在看到她的小手的時候還是不自覺地伸出手握了上去,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突然哭出來,突然到讓他這樣的措手不及。
時間仿佛就這麼凝固了一般,空氣寂靜的隻能聽到南宮莞兒的抽噎聲與慕景天輕淺的呼吸聲,原本慕景天放在兩邊的手也自然地放到了她的後背上,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就那麼默默地陪伴著哭泣的南宮莞兒。
他知道,現在並不是說話的時候,雖然說他不知道南宮莞兒為什麼哭,但是卻清楚,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哭,因為南宮莞兒重來就不是那種會沒事找事的女人。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兩個人就這麼維持著這個動作,直至南宮莞兒反應過來把慕景天推開的時候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