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天聽著父親的分析,暗暗心驚,原來為南宮吉犯案一事並不簡單。他開口問道:“皇上想要打壓誰的勢力呢?”
慕斯容看了他一眼說:“如今朝堂勢力三分,以左相為首的保守派擁有太後的支持,而且他的女兒珠珠正是當今皇後。外戚幹權的事皇上是不會允許發生的;第二股勢力就是我們慕家。為父雖然是文官,但因你在軍中地位日益穩固,慕家已經被視為實權派的代表;第三股勢力自然是皇上所提拔的新科士子,他們熱於改革,攻擊保守派和實權派,是皇上的得力助手。如此分析,你覺得皇上想要對付的是誰?”
慕景天想想回答道:“自然不可能是新科士子,那麼這樣看來……皇上最有可能對付的是左相一派和我們慕家!”他激動地站了起來。要知道,伴君如伴虎,皇帝的猜疑會引發可怕的後果。
慕斯容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所以為父當年才會反對你去參軍,沒想到你卻混的越來越出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慕景天終於理解了父親的一片苦心。當年他為了幫莞兒翻案,想要首先擁有更多的權力地位,一心在軍營中打拚,卻不懂得父親的良苦用心,時至今日差點給家族帶來禍害。
慕斯容看著他暗自懊惱的樣子,安撫道:“為父為官多年,早就有了一定的影響力,就算沒有你的勢力,皇上也會提防的。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我們所想的隻是一種可能,皇上未必會對我們動手的。為父隻想讓你心中有數,防範於未然。”
慕景天點了點頭應下了,此刻他的腦中十分複雜,正在分析著父親的一番話。慕斯容示意他先退下。
走出院子,慕景天還在想著,要怎麼才能既幫助莞兒父親翻案,又不過於顯露鋒芒呢?他想得入神,卻沒發現前方一道身影朝他走了過來。
“哎呦。”一聲女子的低呼聲響起,慕景天撞到了個人,他回過神來,俯下身將人扶了起來,定睛一看,原來是許久未見的晴兒。
“將軍!”晴兒看著慕景天,心裏一陣雀躍。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將軍了,這次好不容易見到將軍從書房出來,一副在想事情的樣子,她當然要抓住機會。於是就故意往慕景天身上撞去。
“將軍,晴兒的腳好像崴到了,好疼啊。”晴兒坐在地上不起來,嬌聲嚷嚷著,作勢有兩滴眼淚要流下來。
“你怎麼了?還站的起來嗎?”慕景天皺了皺眉頭,不覺得剛才撞得有多大力。
“腳好疼,我站不起來了……”晴兒委屈地看著他,牢牢地坐在地板上不動。慕景天隻好蹲下幫她檢查,因為常年在軍營生活,平常的跌打損傷他也認得一些。誰知他一蹲下去,晴兒就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不放手,晴兒貼近他的懷裏,低聲說著:“將軍,你抱晴兒回房休息吧,我走不動路,回去歇一歇就好了。”
慕景天本來想叫個下人把她抬回去,但現在她死死地摟著他的脖子,叫人過來反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