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聽了連忙起來,回答道:“您還想著莞兒姑娘呢,看您都傷成這樣了。不過皇上不用擔心,莞兒姑娘她沒事,還為您彈了一晚上的琴呢。這不,天亮了剛停下。”

印龍傲聽了開心地彎起了嘴角,難怪他在昏迷的時候,總覺得聽到一陣陣琴音。那琴音裏飽含著心疼與祈禱,莞兒一定是希望他快點好起來吧?

想著想著,他突然又覺得生氣,兀自說道:“她怎麼也不想想自己的身體?一個懷著身孕的人居然整晚不睡覺,萬一出了事可怎麼辦。”

呆子在一旁聽著,抽了抽嘴角。主子都為莞兒姑娘換過血,相當於死過一次了,卻連熬夜都不舍得讓莞兒姑娘做。可是他沒有說出口,依主子對莞兒姑娘的一片真心,別說換血,就算要他的命,恐怕也是趕緊雙手奉上吧。

印龍傲懊惱了一會,突然想起來,莞兒好像是今日就要回府了。她為自己彈了一夜的琴,今日自己卻讓她就這麼回去嗎?不行。

於是他撐起身子吩咐呆子說:“去把我的琴取來,我要彈琴。”

呆子聽了嚇得魂飛魄散,失聲說道:“主子,您不要命了,剛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人這時候彈什麼琴啊?”

印龍傲聽了瞪了他一眼,呆子馬上低下頭去將琴取了來。又小心翼翼地扶著印龍傲坐在琴前。

西院裏,莞兒彈了一夜的琴,一到天亮馬上吩咐碧兒去東院打聽消息。

碧兒出去了一會兒回來說道:“小姐,我看東院的下人都沒那麼急匆匆的了,而且大部分下人和醫者都出來了,依我看,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

碧兒看著莞兒彈了一夜的琴,又知道東院裏住的可能是印龍傲,因此惴惴不安。小姐要是知道了彈琴之人就是當今聖上,不知道會如何想。算了,先不管了,反正今日就要回府去了。

莞兒聽了她的回稟,終於放下心來。還好,終於沒事了。她摸了摸肚子,肚子裏的寶寶陪著她彈了一夜的琴,現在終於沒事了。

她開口吩咐碧兒道:“碧兒,你去將早膳端來,我們用過早膳就回府吧。”

“是。”碧兒應聲退下了。

正當莞兒一行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突然聽到從東院傳來了一陣琴音。她不禁駐足聽了一會,隻聽到琴音徐徐鋪展,不像之前的鏗鏘,應該是彈琴之人身體虛弱所致,莞兒心想,果然是她受了傷。

這琴音和前晚的不同,不再是想見不能的相思,而是多了幾分依依不舍,仿佛在送別愛人。

莞兒聽了暗暗詫異,知道這琴應該是為她彈的。她如今知道那彈琴之人沒事了,就可以放心地離開了。想著,她走出了山門踏上馬車,在侍衛們的護送下離開了。

車行到半路,他們看到從遠處有一隊人馬過來了,領頭的一人正是慕景天。原來,沈清昨日和莞兒他們被黑衣人圍攻以後就給慕景天寫了一封信,慕景天看完之信後急忙地率領人馬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