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夭夭認為高考考的一向是心態,這幾年的心路曆程全部都是她的動力,這場考試就像一個戰場,她沒有優勢,有的隻是不顧一切往前衝的勁頭。
學校外麵圍了滿滿的家長,哪怕滿頭大汗,也不見有人離開,太多人把這考試當做一生的轉折點。
鈴聲一響,人群開始騷動起來,最後一門的考試終於結束了!
夏夭夭覺的自己能活著擠出來簡直是上天保佑,這群家長的威力實在是不容小覷,就像是落後一步,孩子就會丟了一樣。
抹了一把汗,不經意的抬頭,天!這是又有事情上門了嗎?
住院時認識的小護士,正在不遠處笑顏如花向自己招手,夏夭夭隻能認命的向她走過去。
“夭夭,這回你該有時間了吧,我哥的那件事,你考慮一下唄!”小護士也有幾分不好意思,畢竟跑到學校門口來堵一個剛高考完的女生,確實有點不太好。
“行,叫叔叔來咱們商量一下,我也好做一些準備”,夏夭夭覺的畢竟小護士照顧自己那麼長時間,這個忙不幫不是那麼回事。
“謝謝!謝謝!”,小護士激動的簡直想哭,這麼長時間,啥辦法都想了,她哥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眼前這個小姑娘是最後一點希望了!
……
三裏彎的私人煤礦上,幾個工人正坐在外麵的大石頭上吃午飯,嘴裏小聲的議論著,“你說力勝那小子被埋的事,他家裏人是咋知道的?被埋的有好幾個咋就他們家來找人了呢?”
其中一個工人目光有些躲閃,抓著筷子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誰知道呢?沒準是人家家裏人猜到了呢!”
旁邊的工頭聞言看了那工人一眼,“孫海,不會是你透漏了什麼口風吧!”工頭是老板的親戚,平時基本上是不會幹太重的活的,主要起監工作用。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是孫海走漏的風聲,他眼光躲閃,說話模棱兩可,一看就是心虛!“你可要知道,煤礦要是倒閉了,大家可是誰都拿不到錢的,你可別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怎麼會呢?我說那幹啥!再說了,我平時都不咋跟力勝接觸,咋告訴他家裏,你想多了!”孫海極力為自己辯解。
幾人正說著,就有人喊工頭,說是大門口有
人鬧事,讓他趕緊出去看看,說是對方還帶著記者。
工頭一聽毛了!還帶著記者,這事就不好辦了,他一個人根本做不了主,這事一旦上了電視,就徹底鬧大了,到時候可不是賠幾個錢就能了的事了。
回到宿舍,趕忙收拾了幾件衣服,給老板打了個電話,拔腿就跑,這個時候誰出頭,誰就沒好果子吃。
“夏小姐,真的能確定位置嗎?”,司機先生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自從接到消息到現在,他不停的給自己做著心裏建設,強迫自己接受兒子已經身亡的事實,但是心裏還有那麼一絲奢望。哪怕消息傳來的時候已經距離出事的時間有半個月了。
“當然,現在重要的是逼著他們開口承認,隻有把事情報道出去,讓事件發酵,老板就不得不出麵。”夏夭夭腦子很清楚,現在他們並沒有證據證明人就是在礦上失蹤的,也沒有把握讓朱力勝的工友出來作證,所以把事情鬧大,讓更多的人來關注這件事,才能取得決定性的進展。
前幾天夏夭夭一進朱家就看見了朱力勝,臉上全是泥,混著血液已經看不出來麵貌了,要不是他主動開口,就憑著他爸手裏那張照片,她還真認不出來。
原來跟他一起被埋的又三個人,塌方的時候幾個人雖然都受了傷,但是並沒有立即死亡,幾個人挺了幾天後,並沒有人來救援,傷口漸漸發炎潰爛,一個接一個的死了,最後一個是被活生生餓死的。
死了以後其餘三個人都立即投胎去了,隻有他,怎麼想怎麼憋屈,就這麼死了,家裏人都不知道,老板還繼續逍遙法外,憑什麼啊?
於是他日日夜夜的去嚇壞最膽小的那個工友,逼著他往外傳消息,到時候真相大白,老板得到他應有的懲罰,他才能無牽無掛的去投胎。
電視台的記者已經開始錄像了,對著攝像機開始介紹整件事情的基本情況,並且電話連線煤礦老板,一直沒有人接。
這時沉默多時的夏夭夭開口道:“我看不用聯係了,沒準人早就跑了,不如直接去匿名信上寫的藏屍地看看,如果真有屍體的話,直接報警就好了。”
當然,這匿名信是夏夭夭偽造的。
一行人來到距離煤礦不遠的地方,一個廢棄的礦洞,從外麵往裏看黑漆漆的一片,幾個人硬著頭皮往裏走,沒走幾步,裏麵就傳來一陣陣臭味,越往裏麵越臭,簡直令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