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早該預想到這個狀況的,但是後悔嗎?不,再選擇一次,他應該還是會這樣選擇。

地上躺著的那個男人,不管他承不承認,那都是他父親,讓他開口放棄他,實在是太過困難。

突然夏夭夭在清嗬一聲,比了一個複雜的手勢,“歸!”

室內的陰冷之氣驟降,恢複了之前的暖意,隻見躺在地上的路源,發出幾聲悶.哼,支著身體坐了起來。

路老爺子見狀,跌跌撞撞的下了樓,隻是剛剛走進就停了腳步,他對上了一雙呆滯無比的眼睛。

之前的僥幸心理,在這個時候蕩然無存,他是……真的傻了!

傻了的路源對於眼前的情況完全理解無能,整個人顯的十分膽怯,一動不敢動。

沒辦法,路老爺子隻能叫人來把他帶回自己的臥室,以後的事情隻能以後再說了,無論怎樣,人還活著不是嗎?

路非遠站在夏夭夭麵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臉色漲紅,猶豫了一會,剛要開口,之見夏夭夭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在地。

“夭夭!”路非遠大驚失色,一把把夏夭夭摟在懷裏,雙手顫抖著探了探呼吸,沒了!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夭夭說了,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夭夭,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一切的生理特征都沒了!怎麼可能會這樣,夭夭你醒醒,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求你了,醒過來好不好。

路非他抱著夏夭夭,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上,觸手便是她冰涼的體溫,沒有一絲活人該有的氣息。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殺了自己,為什麼要這樣選擇,一命換一命嗎?

現在該怎麼辦呢?回家吧,回了家一切都好了。

他失魂落魄的抱著夏夭夭回到了,一切開始的地方,那個小小的出租房,現在已經是夏夭夭的財產了。

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樣,這是夭夭跟他說的,但是他卻記不起了,真是該死。

一連三天,路非遠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渡過的,一直到有人破門而入,才把他驚醒,抬眼看向門口。

一群入侵者,“出去!”

周榕城不可置信的看著路非遠,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偏偏貴公子嗎?他寧願相信自己麵前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流浪漢。

錢多多可不管那些,夏夭夭已經失蹤三天了,連上頭都已經開始注意這件事情,她必須知道夭夭是個什麼情況。

她的身手自然是路非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以抗衡的,隻是一個錯身,路非遠就覺的自己懷裏一空。

“夭夭!”隨即衣服惡狠狠的架勢看著錢多多,“把夭夭還給我,馬上!”

錢多多把夏夭夭抱到手裏,心就涼了半截,不對,夭夭雖然心髒跳動極為緩慢,但是呼吸與常人無異。

但是她完全沒感覺到她的呼吸啊,趕忙摸了摸她的脈搏,一點動靜都沒有!

“路非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隻是幾天沒見,她最好的朋友就成了屍體,叫她如何能接受!

路非遠像是完全聽不懂她說的話,嘴裏叫囂著把夭夭還給他的話,猛的向錢多多撲去。

錢多多甚至都不用出聲,幾個兵哥哥立馬上前治住了路非遠,大家心裏都明白,夏夭夭對於國家的意義。

現在這個情況,他們隻能先控製住路非遠。

錢多多一手扶著夏夭夭,一隻手緩緩拔出了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路非遠,“既然夭夭死了,那你也不要活著了!”

此時她神態已經有幾分瘋狂,全然不是平常在軍隊裏的樣子。

周榕城一驚,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隻能飛身狠狠的推開路非遠,嘭!的一聲,路非遠隻覺的自己眼前爆出了一陣血霧。

隨即周榕城狠狠單位摔在了地上,“周隊!”

“周隊,你怎麼樣,急救箱,快拿急救箱來!”

錢多多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手裏的手槍,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眼看著錢多多不對勁,周榕城趕忙捂著胳膊站了起來,“我沒事,打到胳膊上了,多多,沒事的。”

最後錢多多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走出的,更忘了自己的任務,夭夭死了,她又開槍打傷了他……

等在手術室外麵,錢多多焦躁不安,那一槍她是真的想殺了路非遠,一個沒用的男人,留在這世界上有什麼用?

萬萬沒想到的是,榕城竟然這樣冒險的替他擋槍,值得嗎?!

正想著,手術室的燈滅了,周榕城被推了出來,他被打中的是手臂,所以用的是局部麻醉,一點也不影響他說話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