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禦好心頭不由得一驚,縱是淡定如她,在滿室寂靜和眾人親昵的目光下,禦好也再難鎮定,麵色控製不住的有些難看。
“家妹不知禮數,還望帝姬莫怪。”禦好的手被一雙柔軟的柔胰握住,輕盈溫婉的聲音在耳旁淡淡響起。
禦好回頭,見一襲鵝黃的軟衫的麗妃正歉疚的望著自己,神色一如往昔般的謙和如水,隻是眸光中多了一絲無奈。
禦好寬慰的一笑,無妒無恨:“娘娘不要這麼說”
禦好說著,清麗的目光落在坐下的蕭權身上,隻見他十指緊握席上玉杯,深沉的目光中唯有清冷。
禦好不由得在心中暗歎:這個墨螓卿委實太傻,傻到在這種情況下,表達自己對蕭權的愛意,殊不知她這麼做,隻會讓蕭權徒增尷尬。
滿室一片寂靜,墨螓卿原也沒料到會有人問的如此直白,白皙精致的臉上正染了一層紅暈,一時無言。
禦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突然打破滿室寂靜道:“墨小姐琴技超群,禦好亦是甘拜下風呢。”她說著站起了身,拿起案上的酒杯,挽起一抹親切的笑,道,“螓兒,我輸了。”
墨螓卿聽禦好沒頭沒腦的一句,很是不解:“我……”
禦好淡淡一笑,道:“你我自小便在思樂館學藝,樂師大人總說你我皆是樂中奇葩,難分高下,可今日一見,你確實比我更勝一籌,禦好心服口服,來,我敬你一杯,我認輸了。”
眾人聽禦好此言,方才明白兩人不過是簡單的琴技的切磋。
“帝姬過謙了。”墨螓卿見禦好四兩撥千斤便將事情簡單化了,麵上一陣慘白,隻得訕訕的舉起案上酒杯,一飲而盡。
一旁的蕭權將一切收入眼中,深邃目光凝視著坐上那抹纖細的身影,唇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絲讚賞的笑容。
“墨小姐的琴技真是好呢,臣妾雖是沒有聽到禦好在含元殿的那驚世一曲,卻覺得墨小姐此曲也堪稱驚鴻呢。”皇後巧笑的說著,目光若有若無的瞥向禦好,有意再次掀起眾人猜忌。
“確實是不錯,賞!”皇帝冷澈的聲音中聽不出絲毫的欣喜,隻見他放下了手中玉樽,鷹隼般的目光掠過眾人,突然戲謔的開口問道:“衛彰侯以為如何?”
禦好心中一凜,陡然升起一股懼怕,不由得望向蕭權,見他迤然而坐,麵色沉靜如玉,猶如黑夜般深沉的眸子掃過她,悠然回道:“是很不錯,不過帝姬所彈更令微臣難忘。”
蕭權決斷的話音剛落,坐下便傳來陣陣親昵的笑意,不過大抵都是以為蕭權與帝姬夫妻情深才作此說法。
禦好心中不由得落下了一塊大石,這分明就是皇叔的試探罷了,幸而蕭權也非泛泛之輩。
聽到蕭權的回答,皇叔突然開懷笑了起來,道:“禦好得嫁良人,朕心甚慰啊。”
禦好隻得作勢羞怯的笑了幾聲,卻始終感覺有道溫柔複雜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她,令她心中生繭,絲絲縷縷糾纏於心頭不得解脫,曜哥哥,禦好變成如今這般,你是不是很失望。
“皇後,朕記得朕曾答應過你,要為你重修思樂館,今日是你壽辰,朕便下旨將這事辦了,可好?”皇帝轉移了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