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那種話,我心裏不是不心虛的。

畢竟我不是慕遠夜的妻子,而且我還沒離婚,與他根本就名不正言不順,而我竟然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樣的話,也真是——不要臉。

不過對方臉上灰敗失落的樣子成功滿足了我的虛榮心,於是那幾分心虛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然而多年後,這位村花以同樣的方式反擊了我,隻是那個時候,我已經站在更高的位置,不曾將她放在眼中。

咬著唇瓣,她明明就氣的不行,卻依舊舍不得走,隻是僵硬局促的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戀戀不舍的盯著病床上的慕遠夜看。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我站著,她坐著,我們之間隔著一個慕遠夜。

慕遠夜還沒有醒,我們隻好默默的等,彼此沉默,誰也不喜誰,誰也不看誰。

站了七八分鍾左右,我便不想再呆在這裏。

我甚至開始反思自己,與一個比自己小很多歲的女孩爭風吃醋,實在是好笑,倒是顯得自己小肚雞腸。

反正慕遠夜最後都會與我一起離開這裏,她不過就是一個過客而已,我不如就大方一點,暫時把時間讓給她好了,她要守就守著吧。

我的膝蓋關節因為之前遭的罪,現在留下了一點後遺症,若是站久了就像是生了鏽一樣僵,再動的時候會疼。

我不知道它會不會一直這樣,也不知道好好休養一下會不會改善。

我想去外麵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十分鍾雖然不算太久,但我的膝蓋關節已經僵硬了,忽然動起來又麻又疼。

彎腰扶著隔壁的床忍耐了一會兒,我這才又站直了身子。

剛要轉身,手就被握住,因為剛醒,慕遠夜的聲音格外沙啞磁性,帶著他一貫的不羈笑道:“你要去哪兒?”

微微停頓了一下,他又說:“我是你老公?”

這邪魅的聲音,聽在耳中竟讓我覺得那麼溫柔繾綣,讓我的心忍不住狠狠一顫。

我愣了一下,臉色有點僵,十分不自在,眼睛也不知道要往哪裏放。

正覺得哪裏不對,我很快反應過來,他早就醒了?那他是在裝睡?

我正要發作,他解釋道:“我隻是睡的迷糊,想醒卻又醒不過來。”

我冷哼了一聲,沒吱聲。

瞧了欣喜又失落的村花一眼,我對慕遠夜說:“我們要走了,我去看安助理安排好沒有。”

言外之意就是,該告別的告別,該了斷的了斷,你自己看著辦。

我並不是一個不知道感恩的人,慕遠夜傷成那樣,想來村花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很久,很用心,要知道,村長可是想要人家慕先生當上門女婿的,如今反而落得一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怎麼著我也得讓別人有點安慰不是?

慕遠夜苦笑:“你就這麼放心?”

我白了他一眼,有點陰陽怪氣的說:“是我的終究是我的,不是我的強求也無用,您說呢慕先生?”

沒等他說話,我揉著膝蓋骨走了。

我並沒有走遠,而是站在了門口,因此我能聽見裏麵兩個人的說話聲。

村花懦怯的問:“她真的是你的妻子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