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靜的生活了三年,這突然發生一連串的轉變讓我有點應接不暇,而今天,我的心頭終於漫上一絲沉重。
我曾經,真的有這麼不堪嗎?
麵對我的感謝,向康很溫和的說:“我們是夫妻,你不用跟我見外。”
“我們的感情不是已經破裂了嗎?你和李婧不是也準備結婚了嗎?你何必為我做這些。”
我不相信他真的是個大公無私的人,不信這世上真的有這種付出而不求回報的人,他到底想要什麼?這樣的話在麵對他的好時我有些問不出口。
於是我淡淡的問他:“你是不是還喜歡我?對我還有感情?”
向康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我看不見,因此也不知道他臉上那一瞬的表情是什麼,不屑還是被戳中心事的緘默?
回到家,李婧也在家中等。
她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善:“我就說就算你找回來也留不住了,這還沒呆幾天呢,還不是又去找她的野男人去了。”
“閉嘴!”向康低斥了一句。
李婧冷哼了一聲,回了房間,門甩的震天響。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欺負,我眼睛看不見,當我做錯事的時候,同情的人會大度的說沒關係,不屑的人會指責我既然眼睛看不見,做不好就不要來搗亂。
起初麵對這種場麵的時候,我會忍不住的想哭,會難過,後來時間一長,我也就麻木了,隻好自我麻木的奉行一句話,做自己的事,讓別人說去吧。
雖然麻木,但實際上我的內心還是難過的,隻是我不會表現出來罷了。
我僵直的站在門口,麵色平靜無波,內心的洞卻是怎麼也堵不上。
向康讓我吃了飯再睡,我也沒應聲,直接回了房。
淩晨,我被噩夢驚醒,我夢見那一夜下著大雨,周圍都黑漆漆的,我走進一個房間,迎麵一個牛頭馬麵一樣猙獰的麵孔拿著刀劈了過來。
我被嚇醒,我爬起來下意識按亮了屋中的燈,可我眼前依舊一片漆黑。
我坐在那裏悵然若失起來,我看不見,有燈與沒燈都是一樣的,於是我又把燈滅了。
在屋中坐了一會兒,我總覺得隔壁的房間好似有什麼動靜,有點像是鬼叫。
夜深人靜,那動靜聽起來有點明顯。
我皺了皺眉,靜悄悄地站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
客廳裏,那聲音就比較明顯了。
像是生怕別人聽不見,女人的呻-吟聲特別放肆張揚,像匹不羈的野馬。
雖然我失去了記憶,這三年也過的清心寡欲,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起先我確實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聽上去好像很難受的樣子,我正打算敲門,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什麼。
我站在門口,聽著裏麵男女交-織的呻-吟聲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情況?
家裏就這麼幾個人,不用想也知道裏麵的人不是向康和李婧還能有誰?
我垂下手,摸著牆回了房,全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件事讓我對向康蒙上了一層陰影,變得疏離了起來,我今天還問過他,他是不是對我還有感情,但是當時他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