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安靜下來的氣氛,我的心也跟著莫名的提了起來。
既然是失手,如果我打到的是我姐,她肯定不會這麼嚴肅,如果是秦雲哲,他就更不會把氣氛弄僵了。
因為眼睛不方便的原因,我做過不少錯事。打翻他們家的開水瓶,撞到他們家的花盆,甚至還曾因為眼不看不小心與他大哥家三歲的小孩子撞在一起。
小丫頭跌在地上,哭的可慘烈了,引來了她的父母家人,我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緊張著急的怎麼也摸不到人。
我深感抱歉,秦雲哲的家人卻對我十分寬容,我知道他們是因為我是一個瞎子,不好與我計較,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的吧。
肯定也會想,這個女人住在我們家,就會闖禍,雲哲也是的,不知道把這個闖禍精弄回來幹什麼。
所以後來為了盡量不闖禍,我小心小心再小心,謹慎謹慎再謹慎,盡量不給別人添麻煩。
我好不容易習慣了那個環境,此時離開,來到陌生的地方,我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感覺。
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做不好,在這陌生的環境,沒有一點安全感。
倉惶中,我一把抓住秦雲哲:“秦醫生,你什麼時候走?我想跟你回去。”
雖然這裏有我的親人,但那裏才是我生活了三年,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在那裏,我現在已經不會變成誰的累贅,可以自食其力。
我不知道我抓錯了人,手下的觸感,是一件質地絲滑的衣服,像絲綢一樣的感覺,秦雲哲絕對不會穿這樣的衣服。
手下的手臂,結實的像石頭一樣硬,也不是女人所有。
所以這個人不是我姐,也不是秦雲哲,那是誰?
意識到自己抓錯了人,也意識這個人是慕遠夜,我忙鬆手。
我力道剛鬆,就被他修長的大掌按住。
我的心猛然一跳,人也跟著瑟縮了一下。
沒有人能幫我的時候,麵對恐懼和好怕我隻能靠自己,靠自己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忍耐。
此時有我姐在,還有秦雲哲在,我便找到了求救對象。
我姐自然不是慕遠夜的對手,所以我向秦雲哲求救了:“秦醫生……”
“慕先生,你這樣會嚇到橙子的。”秦雲哲說。
慕遠夜對我冷嘲熱諷了一句:“你有這麼膽小?”
我姐護著我:“慕遠夜!你不要太過分!”
慕遠夜推開我姐,我聽見椅子與地板摩擦的聲音。
他說:“我們夫妻的事,輪不到別人插手。”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強勢的將我帶走。
沒走兩步,我聽見他說:“秦醫生的假期應該要到了,我會讓人幫秦醫生買票的。”
他這是要讓秦醫生走?
我耷拉下頭,說不出的失落,但我不能自私的挽留。
讓秦雲哲請假就已經夠麻煩他的了,就算讓他留下來又如何?他終究還是要走的,他有他的生活和家人,還有他的工作,不可能圍著我轉,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也不能再打擾他。
這樣想著,我便忍下了心中的挽留和不舍。
我被慕遠夜塞進車裏,他重重地甩上車門,我抖了抖,心裏突然就冒出一個念頭,我可不可以跟秦雲哲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