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已經漸漸長大,五六歲的小姑娘非常懂事,還像小時候那樣安靜。
她不會說話,但她卻可以對著家裏的花花草草,貓貓狗狗發很久的呆。
我總覺得她在跟那些東西說話,總覺得她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自己的世界,隻是我們看不見,也無法參與。
她很喜歡那些東西,所以每每畫畫的時候,她的畫都離不開家裏的花花草草,貓貓狗狗。
我慶幸,她並不再自閉,相比自閉,她還是略微開朗的,這讓我很放心,也很鬆了口氣。
她來到我身邊剛開始的時候還是鬧了不少的脾氣,她的鬧脾氣和別人的還有點不一樣,別的小孩不是哭就是鬧,她卻很安靜,安靜的不吃不喝。
即便與我相識,但我畢竟不是她的媽媽,所以她對我雖友好,卻拒絕吃飯。
我寧可她哭鬧,也不願她不吃東西,我很頭疼,廢了很大的力氣才讓她進食。
看她現在終於從陰影裏走出來,漸漸變得開朗,我的內心倍感欣慰。
但我知道,朵朵其實是孤獨的,她沒有朋友,去上學,那些小朋友也因為她不會說話而不願意與她玩,所以她隻能與這些花花草草貓貓狗狗做朋友,與畫畫做朋友,與鋼琴做朋友。
不過才五六歲的年紀,朵朵的鋼琴已經彈的很好。
一切都很平靜,唯一讓我不能理解的便是江修成。
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隔三差五的便到家裏來,就算我不理他,他也可以很安靜的坐一坐再走。
我想,慕遠夜曾經利用我,想從我身上得到的東西也正是他想得到的吧,就算他得不到,也不能讓慕遠夜得到。
此時想來,雖然是利用,慕遠夜終究沒有做傷害我的事情,反而是江修成……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傷害,但是他參與的事情太多,雖然他不是主導者,但也是小半個參與者。
他所參與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想去浪費精力去追究個一清二楚。
沒有必要,既然參與,就是傷害,涇渭分明。
我正在看朵朵畫畫,江修成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他今天出來,你不去看看?”
“不去。”我淡淡的說。
這麼久過去,我已經習慣江修成的到訪,對他,雖然不想走的太近,但也算不上討厭,畢竟他生就不是一個讓人討厭的人。
他說:“聽見你這樣說我很高興。”
我沒吱聲,他也沒再說話,隻是與我並排坐著看朵朵畫畫。
朵朵今天的畫除了地上的花花草草,還多了一些東西,多了天上的太陽和空中的小鳥,以及人和風箏。
這個小丫頭的世界,似乎又寬廣了一些。
我心中清楚,這是我昨天帶著她去山上放風箏的畫麵。
而那座山,正好是慕遠夜曾經與我舉辦過一場婚禮的地方,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婚禮。
即便很近,我也已經許久不曾去過那裏,昨天去,發現那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山還是那座山,湖也還是那個湖,唯一變的,就是人多了,還有那些樹,似乎長大了不少。
我們昨天去的時候,有人在舉辦婚禮,所以場麵很是熱鬧。
這樣的場景難免會讓我觸景生情,想起慕遠夜送給我的那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