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上月(1 / 2)

這九重上這麼熱鬧,還是幾千年前,每一個仙侍的臉上都喜氣洋洋的,因為帝出了關,這界人心穩定,就連在路上看到那些忙著自己仙宮裏的事務的仙童和仙侍走路都是輕快的。

帝出關那日,在淩霄殿中處理六界朝務,誰知那司水神君派人上稟告,洞庭湖異變,魔皇蚩尤即將再度衝破封印,帝當機立斷,一拂袖就化成一束光離了這淩霄殿。

沒人知道帝去了哪裏,除了月風。

帝回到重華殿的時候,那守衛洞庭湖的兵在殿門之前等候著,見帝的神色安然,雖然麵色看起來略是疲累些,帝將懷中抱著的女子安置好後,就傳了這兵進殿,雖不知他們了什麼。

不過等到帝從自己的書房再次出來之後,決口不提先前那洞庭湖異變之事,而是直接去了方才匆匆抱回殿內的女子的房內,心的與她著些什麼。

三日之後的朝會,帝臨淩霄殿上,眾仙家危於魔皇即將出世的恐慌,與帝提出因想何法製衡,誰知帝一席金色朝服,不慌不忙的坐在高位之上,隻:“蚩尤之危已解。”

至於別的卻不再透露,眾仙見帝氣定神閑的模樣也紛紛放下心來。這日的朝會尾後,帝突然宣布,要迎娶後。九重上的眾仙早就心知肚明,帝似與昆侖境的那隻青鳥桃梔互生愛意,大概是因為我的人緣太好,或者是來自昆侖的後台太硬,這眾仙竟然不曾對此事有置喙。

這九重上的帝娶妻,不想竟這麼麻煩,先前我隻聽司命同我過,大概是要成為後,那必得受九道雷,九束業火方才能晉得上神,受了這尊位。

隻是我如今修為不高,想來這雷加身之痛,我是挨不住的,容鶴那日將我從月風那裏抱回來後,我獨自在房裏等著他。

在那之前,我每都無比的盼著容鶴出關,雖然我知道他在那扇門的背後,可是我日日思君不見君,這情愛的種種滋味,我在容鶴這裏嚐了個遍,但是在麵對容鶴愛的人到底是我還是青鸞的時候,我是真的迷茫了。

我在房內坐著,心中人交戰,我沒有做好麵對容鶴的準備,雖然我知道引我發現容鶴書房內的舊物的人是知虞,可我好像在那一刻明白了什麼是宿命。

就像容鶴生來的那百花齊綻,二十四靈鳥來賀,可他卻隻是一妃所出,這般的命格本來該在九重上受人人禮敬,可偏偏好幾千年裏都是戰戰兢兢的過著日子。

也像玄女,雖然師承昆侖境,王母行事從來隨心,可偏偏她承了母親的仙階,生生世世都得守著九重上的上位者,本來逍遙自在,卻仿若成了囚徒,一舉一動不隨心。

我之前從未有這種感覺,現在卻覺得自己每走一步都走在別人給我畫好的模子中,讓我甚為不快。

但是偏偏就在此刻,我從窗屜瞧見,容鶴從書房踏出,映著這午日的日光,一步步走向我,他每次與我同處之時都會帶著甚為愉快的笑意,可我卻不想,原來隻是走向我,他就已經這般高興了嗎。

是以在他對我提出,想同我完禮之時,我不出拒絕的話。

他坐在我的床邊,我靠在這淡綠紗帳之中,他伸出手來撫摸我的臉頰,他的聲音很好聽,他:“阿梔,你可願意同我完婚。”

我初次見容鶴之時是隨著玄女上宮,在她袖子中,隻聽見了容鶴的聲音,他的嗓音溫潤,讓人如沐春風,可在這一刻,我卻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容鶴隻當我是太久不見他,以為我是思念他的緣故才會哭,所以他伸出手來將我抱住,我哭得有些抽抽,他一手擁住我,還用了一隻手拍著我的後背,幫我順氣。

我哭了一會兒,情緒平複了下來,然後我從容鶴的懷中出來,四目相對時,容鶴見我微紅的眼睛有點好笑道:“阿梔,你的眼淚都將我的肩頭沾濕了。”

我聞言望去,他的金色朝服的肩頭那一塊有些濕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對著他道:“我幫你把這印子抹去吧?”

我正準備使個決之時,他卻握住了我的手,然後道:“阿梔,你看的那些話本裏有沒有寫隻有凡界的女子會幫她們的夫君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