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夏木如何威逼利誘,閻羅就是不渡劫,最後夏木急了。
“你不願幫我,我能理解,因為你沒有曆經過親情和友情,無法與我感同身受。我沒辦法取得你的信任,自己也沒能力做到這一點,所以歸根到底,這是我的能力問題,不是你的問題。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跟你講清楚,謝師父是我的親人,不可能他出事了,我還能和你擁有建立友誼的基礎,所以此事之後,你我再無瓜葛。你抓緊時間化形,完了之後,我送你自由!天道為證!”
“你這人怎麼這樣?”閻羅多少有些哀怨地道,“我特麼就算化形成功,也不過一煉氣期修士!”
夏木對他不聞不問,等於讓他送死,閻羅覺得夏木還是在威脅他。
“我也曾是一名煉氣期修士,而且比你還慘,不也走到了今天?行了,不說了,再見!”夏木說完,直接斷絕了與閻羅的聯係。
隨後,他滿是愧疚地朝杜萱琳道:“師娘,我的辦法行不通。您也不必過於擔心,師父是……嗯,他直覺如此強大,應該無恙的。”
這話在以前是成立的,但是當謝磊斷了飛升之路後,所謂強大直覺,連謝磊自己都已經覺得不靠譜了。
哪有這種把自己直接往死裏坑的直覺?
然而當下形勢,他們也確實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作最壞打算,做最充分的準備。
但是如何帶著杜萱琳完美脫身,又成了一個棘手問題。
杜萱琳認真考慮了一下,道:“要不我還是跟張師兄一起回去吧。有他們在,應該還是安全的,就算出了什麼意外,不還有你麼?”
“這不是最優選項我,我必須試一試,能不能帶你走。師娘,您讓小塔出來,我有話說。”
“太子殿下,我聽著呢!”玲瓏塔從杜萱琳的袖口鑽了出來。
夏木也不磨嘰,直接問道:“好,小塔,我問你,想不想做人?”
“這……我沒想過。”玲瓏塔愣了愣,應道。
“那我換一種問法,你不覺得,整個世界就你一個玲瓏塔,是不是太孤獨了?”
玲瓏塔想了半天,嚅辱應道:“太子殿下……我還是沒想過。”
杜萱琳啞然失笑:“夏木,小塔有他覺得適合自己的塔生,你從人類角度去替他思考,有些想當然了。”
夏木怔然,好半天才道:“好吧……是我的問題。我的意思是,小塔,要不你幫我們一個忙?”
“我願意。”玲瓏塔不僅不傻,作為先天道兵,其智慧遠超常人,自然就猜到了夏木的意圖。
“很危險的,說實話,我也沒把握,能不能遮蔽天聽。”夏木肅然道。
杜萱琳也猜到了夏木的企圖,便道:“既然沒把握,就不用小塔冒險了,你這樣想,我回到乾豐宗,有小塔為倚仗,說不定反而會取得主動。”
“杜聖後……那跟我現在的決定,其實沒區別的。”回答杜萱琳的,不是夏木,而是玲瓏塔。
夏木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先天道兵道兵的誘惑,是立竿見影的,某種程度上,甚至超過了五色漏鬥雲對修士的吸引力。
因為先天道兵的傳說,是實實在在的,可以被預期的。
一旦玲瓏塔暴露氣息,必然會引發激烈爭奪,混亂之中,夏木等人要全身而退,就沒那麼困難了。
在這裏暴露也是暴露,而回到乾豐宗,一單杜萱琳遭遇困局,照樣會動用玲瓏塔,他一樣會陷入眾人的爭搶之中。
所以玲瓏塔根本就不想回乾豐宗,而是特別期望夏木能帶他走。
夏木瞧了瞧杜萱琳,苦笑道:“是我當時想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