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萱琳她還以為夏木遁入星空的目的隻是掩人耳目,並不需要太深入。
聽得夏木如此說法,她搞不懂了:“你要采取什麼辦法對付童師玄,需要遠離物勢星這麼遠?五百萬公裏,我們不如遁回孟良城,借助傳送陣。”
玉衡界的天地規則,限製了這這世間最厲害的修士,其一次瞬移的最大距離,不會超過三千公裏。
而瞬移,也並非真正的一點時間不會消耗,隻不過這種時間消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那隻是針對有限空間而言,一旦在星空中瞬移,這種時間消耗,就不得不計算了。
想一想物勢星這種直徑高達兩億公裏的超級修真星,也不過隻在玉衡界七大行星中,排在第三位,就能意識到,在修真星與修真星之間的距離之恐怖。
這種超級行星構築的太陽係,很容易讓人生出螻蟻的感覺。
這種必須以天文單位衡量的時空,如果要進行行星間的遷徙,僅靠人力,基本就是癡心妄想。
一次三千公裏的瞬移,哪怕是根本無需補充能量的情況下,要從物勢星抵達最近的程材星,窮修士一生精力,恐怕都還走不到一半距離。
必須慶幸,仙凡永隔,並非玉衡界誕生之初就已經存在。
正是因為仙人可以往返仙凡,在玉衡界的各大行星之間的來往,才具備了可能。
這些仙人利用大法力,搭建了行星之間的傳送通道,才使得當初謝磊召集義士時,能一呼百應,迅速得到馳援,同時,那些逃亡其他行星的物勢星勢力,才能成行。
隻是這些通道並非遍布行星之間,基本上都是搭建在那些存在了無數年的一品宗門的本部。
如果夏木覺得有必要深入無盡星空,就必須返回乾豐宗方能做到。
所以杜萱琳才有這麼一說。
夏木無奈地道:“空間傳送,也隻是抵達其他修真星附近,一旦動用此法,照樣會波及到修真星,非我所願。”
杜萱琳驚呆了,好半天才道:“你的意思是,此法竟然會影響到修真星?!”
這可不是仙凡永隔之前,仙人們可以在凡界為所欲為的時代。
哪怕是簡三,用盡所有手段,撐死了也就是給物勢星這樣的龐然大物撓癢癢。
結果夏木這樣一個隻具備五階實力的修妖者,要動用的手法,可以使如此龐大的修真星受到波及,杜萱琳覺得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也就是下夏木說出這樣的話,換一個人,估計杜萱琳會一個大嘴巴抽過去,然後遁回物勢星得了。
夏木也知道這個說法確實過於誇張,隻是要解釋起來又非常麻煩,於是便道:“這其實是一種蝴蝶效應。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待會兒我慢慢與您道來。”
哪怕是杜萱琳,夏木也沒有說這種辦法,其實是專門針對炁的致命弱點的。
他的炁隻是被童師玄給剝奪了,卻不等於再也無法修煉出炁來。
恰恰相反,這次難得的經曆,使得他對炁的感悟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出意外的話,他不僅能在極短時間內就能把失去的炁盡數修回來,甚至更進一步,也是可以期待的。
這意味著這種克製炁的方法,對童師玄有效,對他自己也同樣有效,豈敢輕易吐露?
不是他對杜萱琳不夠信任,而是放眼整個大赤天,杜萱琳的修為實在是太弱了。
修行之路實在太漫長,也太凶險了。誰知道哪一天杜萱琳會不會落入那些強大修士之手,並被搜魂,從而知曉了這個弱點?
星空雖然廣袤幽深,論危險程度,其實是及不上物勢星的。
這裏本來就是生命禁區,任何生命想要在星空中立足,都是隻出不進的純粹消耗,所以來自人類或妖獸的威脅基本沒有。
隨著距離物勢星越來越遠,潛在威脅除了宇宙本身的各種陷阱,基本上完全可以放心大膽地瞬移。
因為不用趕時間,當杜萱琳抵達五百萬公裏之遙的距離後,已經是十二日之後了。
從此處回望物勢星,會讓人生出其實自己哪裏已經遁出物勢星五百萬公裏,根本就是隻是懸停在其上空不遠的錯覺。
因為他們的視線所及,居然隻是看到了乾玉大陸的一個大概輪廓,而根本無法看到物勢星全貌,甚至連物勢星是不是一顆球體,都無法確定。
從這個角度審視物勢星,對杜萱琳來說,也是生平第一次。
正是因為這種錯覺,使得她覺得如果真如夏木所言,會發生蝴蝶效應,是不是還離得太近了點。
“差不多了。”像這樣的震撼畫麵,無論是夏木前世,還是盤古記憶,其實都經曆過無數次,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