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伯邑考(1 / 3)

晚間,他回了行宮中,確實是拿了一碗飯菜回來的。

我問他:“在行宮中的這些日子,你給我帶來的飯菜都是你行好事別人給予你的?”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給我一個“哼”。

“那你在金光洞裏時給我的飯菜是在哪裏得的?”

他白了我一眼,:“要你管!”完便進泥像裏了。

我繼續追著他問:“還有,你幫助那個孩子時為什麼不是影子而是實體了?”

笑臉盈盈的泥像突然變了形狀——苦大仇深的臉,兩隻手捂在耳朵上

他不想理我,我也懶得再繼續跟他糾纏,索性丟下一句“愛不”,拿了飯菜就回我的廂房去了。

倏忽間,半年過去了,半年間我跟哪吒的關係依然是誰都懶得搭理誰,但我能察覺出的是,哪吒的影子在一點點地變得真牽

來行宮的信客,依然是絡繹不絕,但這些人來茨目的卻是企求身體安康的人多,而關心國家大事的人卻是寥寥無幾,縱然有幾個人談到國家之事,也不過是民間閑談的趣聞而已。

正值清晨,東方方露出魚肚白,已然可以看到紅光了。我出來透氣,除了有點冷,空氣還是很讓人舒服的。

隱隱約約地聽到有笛聲傳來,氣勢磅礴,我仿佛感受到居高堂之威嚴。

是他?

半年前,在乾元山頂,他便吹得是這首,雖然此刻聽來氣勢略減。

半年了,他終於出現了?

我不顧一切地跑向聲源地。

空突然開始落雪,明明方才才在東方有太陽初升,怎麼突然就開始飄雪了?

等靠近了,發現原來這人亦著白袍。乍一看,我竟以為他真的回了來。興奮之餘,竟跑向了前。近處一看,方知是他人,並非蔚沐。本事喜悅地心情,瞬間化成失望——他興許,不會回來了吧?!本來要脫口而出的“你回來了?!”亦縮回了口鄭不過,想到哪吒複生之事,臉上還是很快地便露出了一彎笑容:“可是前來進香的?”

“正是”。他將笛子放回腰間,這才發現他腰間還有一把劍。

對啊,蔚沐常使用的是蕭,而這人用的是笛子;它們之中蘊含的感情已是不一的。我明明發覺出來了,卻為何不曾想到其中?

“那就進來吧。”我轉回身子,在前麵引路。無意間,瞥到了他的麵容——竟是如此潔淨、俊俏、平靜似水。不過,他的臉上總是掛著笑,我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事情可以使得他如此欣喜地。

一切按程序進行著。他喃喃的祈佑道:“早就聽公子有莫大的神通,隻可惜無時間來瞻仰,瞻拜。月後,邑考便會行往朝歌城替父贖罪,望公子可祝邑考凱旋歸來,必然感激不盡。”畢,他跪了些許,拜了幾拜,便起了身。

“公子叫做什麼名字?”我坐在軟墊上問道,手上已然握起了筆,隻待他開口,我便會在錦布上記下他的名字。這錦布上皆是前來進香的人,多得不勝數。

“伯邑考。”此時他已站起了身。我低首記下了他的名字。

如今的我,機械地在錦布上記著。心中納悶,他是從何處學會這首曲子的。

“此處可有廂房?“他徑直走到我麵前。

“當然,”我站起身,“公子要在此住上幾日?”

他應道:“是”。

“這真是值得欣喜的,”我臉上綻出了笑容,發覺他臉上的疑問,便繼續道:“今後,又有人與我交談了,又不會感到孤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