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師傅的桃園,看到師傅仍然是那副在樹下打坐的老姿勢,哪吒正坐在太乙的身後。見我看他,立馬往太乙身後挪了挪。但是挪了以後,又把腦袋伸長了,往我這邊看。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感覺他還真的是可愛。
給師傅行了個禮,然後直接坐了下來。
師傅睜開眼睛,一副很奇怪的樣子:“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翻了個白眼,道:“剛才師兄讓我來這裏,是師傅找我。”
師傅一拍腦門,道:“啊,為師都忘了這件事。年紀大了,腦袋不靈活了。”完,從袖子裏拿出一塊布,用法術移到我手裏。
我接過來看了一眼,瞬間懵了,雖然上麵都是些圖畫,但是,我是真心看不懂,就算看懂了,也理解不了。
哪吒看我這個表情,直接在我手裏搶過這塊布,拿在手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半,卻又還給我了。
我哭喪著臉看著太乙,:“師傅,這是什麼啊?我怎麼一點都看不懂啊。”
“這是音律圖。”他白了我一眼,道:“你不都會奏曲兒了,怎的音律圖都看不懂?”
我撇撇嘴:“誰會奏曲兒就一定會看音律圖!”
“不會看音律圖,你會奏曲兒,那你倒也是才。”
我翻了個白眼,不以為意。
緊接著,太乙憑空變出一把琵琶,招手喊我過去:“坐到為師旁邊來。”
我“哦”一聲,便提裙往太乙身邊走,我往前走,哪吒也起身,竟坐到了我剛才坐過的位置,離得我遠遠的,我感到莫名其妙。
太乙老頭先是把琵琶給我介紹了一通,什麼弦槽、山口,什麼麵板、相、品。這些倒是好理解,宮商角徵羽我聽得是雲裏霧裏,不知所從。我哭喪著臉,一邊聽一邊打瞌睡——這老頭兒講這麼多,一點實用性都沒有,哪像蔚沐,直接教我曲兒。
突然,耳朵一痛,睡意瞬間沒了。以為是太乙嫌我不認真聽講揪我耳朵,但往旁邊一看,卻見太乙睡得正香,甚至還打起了呼嚕,那絕對不可能是他。又看哪吒,在我對麵坐得端正。這種情況,越是坐得端正,越是有鬼,我隨手在桌上拿了個果皮便向他丟了過去。
他笑著起身彈開,做了個鬼臉,飛一般速度跑遠。我看了眼身旁的太乙,他還是如方才那樣睡得那麼沉,便直接追了出去。
我未看到的是,我走後,太乙睜眼,無奈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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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洞裏追到洞外,師兄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我倆。隻聽那個南海破龍在解道:“唉,喪盡良啊,連師妹都逃不過被欺負的命運,慘啊!”
哪吒一彈手指,那個龍便閉上了嘴,幹瞪著眼,原地蹦腳。
“話多。”完,洞門一開,他一下子跳出了洞外。
我慢他幾步,等我出了洞門時,他早已消失不見了。我站在洞門口,茫然無措。
忽然,我被人拽著袖子,拉到了旁邊去,背抵在石壁上,哪吒站在我對麵,離我極近,幾乎與我臉貼臉。我被嚇到,一句話也不出,整個人站得筆直地貼在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