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廂房都是一早便根據出師源安排好的,蔚沐不在冊,便命去獨安排了一處廂房入寢。
夜已深,我還在蔚沐房中的凳子上坐著。外麵丫鬟已經催了好多次,讓我回去休息,明還有事,我都置之不理。
蔚沐坐在我對麵,把我手拉住,道:“催了那麼多次,你都不走,難不成今晚要宿我這裏不成?”
我委屈巴巴地抬起頭,看著他,道:“我在你這裏,你能陪我話,我若回去了,沒人跟我話,我多孤寂。”收拾好了行李之後,我便來了蔚沐這裏,跟他哪吒的“壞話”,我心中的煩悶,其實不過是吐槽哪吒對我的態度而已。而他,安慰我、開解我,使我本煩悶的心情舒暢了許多。
“可你晚上不睡,誤了明的武王宴會,那便更不好了啊。”完,拍了拍我的肩,道:“若想我陪你聊,大可明得閑再來。我一直在這兒等你。”
“不許我明來找你時,你又失蹤不見了。”我最怕不告而別,他曾這樣對我,如今我是真的不敢再信他了。
他或許看出我的疑慮,便立手發誓,道:“蔚沐發誓,絕對不會再悄然無聲地離開。”
正巧,此刻又傳來急不可耐的敲門聲,我應了聲便出去。關門前望了一眼蔚沐,他正微笑著看我。
可是,我心中並不信他。
外間的那個丫鬟是個丫頭,情緒都掛在了臉上,一臉的不開心,見了我便白了好幾眼。前麵帶路時,跟我隔了好大的距離。
因我而於哪吒皆出於乾元山,因此,我與哪吒房間便是相靠的。才走到哪吒的房間前,她便不耐煩地道:“前麵便是了,自個兒過去吧。”
我無語看著這丫頭離開的背影,心想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懂禮貌!
時,哪吒正坐在他房間前的木階上,看著滿繁星發呆。我看了他一眼,一聲不響地回了自己的房間。而他,也未理我。
入睡前,我打開窗,看他仍坐在那個木階上,仍是那個姿勢,抬頭看著空。
我歎了口氣,便吹熄療,上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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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才醒了我便推開了窗。果不其然,他還坐在那個木階上。才蒙蒙亮,外麵除了幾個匆忙的丫環和仆人,再無其它人。
我拉過一個凳子,坐在窗邊,看著他的側影,陷入沉思。
他為何在這枯坐一晚上?是因我昨日與蔚沐之事?可依他的性子,若是因這事,他早朝我嚷嚷了,可他竟隻是獨自枯坐一晚,絕非這事。或許是他無能為力的事?無能為力,才會獨自枯坐。可會是什麼事呢?
突然,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傳來一個女聲,聲調溫柔,聲音好聽。她:“姑娘,時候不早了,該起床盥洗了。”
才蒙蒙亮就要起了,未免也太早了吧。我在乾元山時,從未那麼早。不過在那時,我也幾乎未在起床時出過洞門,也確實不知在洞時起床是否那麼早。
我起身開門去,開了門發現並非昨日一直催我的那個女子。也確實,昨那個丫頭,言語怎麼可能那麼溫柔?且,她的臉型端正,長得也極為好看,尤其是她初見我時,笑起來,露出兩個虎牙,極為可愛。她手裏端了個青銅盆,裏麵有半盆水,她手腕上搭了兩條絹布。
我不明所以,便問:“你這是?”
“侍候姑娘盥漱啊。”完她便直接走了進來,徑直把盆放在桌上。
“為何還要侍候?我自己亦是可以啊。”
“是武王吩咐聊。您是貴客,要侍候您。”
“我先前從未被人侍候過呢。”我覺得甚是新奇。
“武王府中權貴之人,如武王、王妃、王子,皆有仆人侍女侍候的。”
我對盥漱一事極為好奇,便站在一邊,看著她,任她擺布。我看著水盆裏的水,很是好奇,道:“這水盆中是什麼?為何不是清水而是白色的?”
“是淘米水,用淘米水洗臉,會使臉格外順滑的。”
我點零頭,便又老實地站在旁邊。她看我一眼,突然笑出來。我不明所以,便問:“你笑什麼?”
“看姑娘如此乖順,便忍不住笑了出來。”完,便又扶著我道:“姑娘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