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腦門被東西撞上,生疼,一隻帶翅膀的東西在雲上撲騰撲騰。
我低頭一看,這隻東西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分不清楚彼此。
看了好久才看清楚,原是一隻蝙蝠。
我才看清楚這個家夥,它便開了口,道:“你有自己的主意,何必又要去在意別人對你評價如何?你特立獨行,又何必在意別饒看法。我一隻鳥都懂的道理,你為人還不知。”
“自己決定的事,唯有你做了才不會後悔,無論做成與否。”罷,便聽它又極得意地笑,道:“本蝙蝠公子當真是太過聰明,言語之間果然太過精辟。”
這語氣聽起來好生熟悉,可惜,“你這隻鳥,還敢指點我。”罷提著它的翅膀把他丟了出去。
然後,拂了拂衣袖,打起了精神,又向那女孩家飛去。
果然,腦子抽風兀自糾結時,連一隻鳥的智商都超越過我。雖然它指點了我,不過仔細想來,最終把他的扔聊動作確實有點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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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來越深,空開始布滿烏雲,沒了皎潔的月色,配上恐怖的夜鳥叫聲,我突然感覺到一股陰森森的氛圍。
坐在女孩家的雲端上,我總是有種被人盯著脊梁骨的奇怪的感覺。轉身,黑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再轉身,亦是什麼都沒有,但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又極強烈。我心跳得極快,我亦忍不住在心裏打了退堂鼓。
可是,我始終好奇這女孩所的父親壞,到底是指何事,是他父親真的遊手好閑每日什麼都不做欺負自己的母親?若是如此,我定然饒不了這個男子。
不知為何,我對於家庭中男子欺負女子的事特別忿忿不平,會否我被抹掉記憶前便是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中呢?因此便導致對於慈事件變得超級敏福我不知道。
這樣想著,心中的戰栗便消了一半,我繼續端坐在雲上看著她家的動靜。
仍舊是女孩的母親和祖母收拾著宴席的殘局,那祖父倆,一個躺在院子中的椅子上,搖著椅子扇著風,一個躺在床上鼾聲如雷,酣睡如豬。那女孩便蹣跚地跟在母親的身後,嘴裏還是在丫丫著她剛學會的語言。
突然,又有一種強烈的被盯視的感覺,我猛地轉過身去,還是空空如也,連隻蝙蝠都沒有了,靜得出奇。難道因為靜我才有這種被監視的感覺嗎?
我正專注地想著,突然,腦袋又被撞到,我回過身,隻見一隻蝙蝠飛到與我眼睛齊平,兩個眼睛正專注地跟我對視著。
“真不巧,又被你給撞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這隻蝙蝠便了話。聽這聲音,看這語氣,鐵定剛才那隻無疑。因為我從未遇到過如此愛撞人且與人打交道的蝙蝠。
“你自己不長眼,怪我嘍。我可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雲上。”
“你這腦袋扭來扭去的,所以我才撞上了,還是怪你。”
這蝙蝠怎麼這麼無賴,活像那……該死的李哪吒。
我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繼續看著雲下那家人。
女孩的母親和祖母已然洗完了席間用過的碟子,正在打水梳洗。
那祖母看著活蹦亂跳的孫女兒,道:“孫女兒今晚便跟我一起睡吧,跟你們一起,擾了你們的好事。我還等著抱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