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姑娘那脾氣還折騰一番?秋韻,你不是在笑話吧?那晟郡王什麼東西?三姑娘嫁過去恐怕都已經自身難保,她還有力氣回娘家折騰?你是不是把三姑娘看得太高了?”
“或許吧。其實要這五姑娘,也不是什麼壞人,不過就是脾氣大了些,大太太又過於寵溺她,不舍得教養,愈發讓她不知高地厚,沒了大家閨秀的溫良嫻靜,知書識理,反而粗俗不堪,眼皮子淺……”
一聽到這茬,浣碧就忍不住四下看了看,稍壓了聲音道:“你大太太為什麼要這般無度的寵溺五姑娘?看看從大太太肚子裏出來的大少爺二少爺還有大姑娘,大太太教得是多好,一眼就能看出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姐。偏偏對五姑娘嬌縱無狀,這莫不是在捧殺吧?”
秋韻嚇得一把捂住她的嘴,輕斥,“你別亂嚼舌根。五姑娘的生母可是大太太的胞妹,胡姨娘去得早,大太太是憐惜五姑娘這個沒娘的孩子才過於嬌慣,哪來什麼捧殺?心你的狗命!”
浣碧不屑地推開她的手,冷笑,“得好聽。那今晚的事又算哪樁?”
秋韻氣得直跺腳,“你個死蹄子,你不要命了我還想要命,日後若再聽你這些混話,看我不撕爛你的臭嘴!”
完,將浣碧手裏的湯碗一摔,就飛奔出去一副焦急地樣子大叫,“我去大太太屋裏報信五姑娘不見了,你去各房找五姑娘,一定要把動靜鬧大……”
“就你聰明,門都不推開就知道五姑娘不見了,等會兒來人看了,也不怕露出破綻兒……”浣碧邊邊去推寢房門,不想竟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陰森森地站在門後,她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轉而連滾帶爬,“鬼呀……”
——
福壽堂裏。
下人們撤了席,一眾丫頭婆子趕緊服伺著主子重新落座,新鮮瓜果糕點一一又端了上來。
大太太夏胡氏和老太太以及大姑娘夏蘭安則繼續陪著特意在尚書府用了晚膳的德昌侯夫人江氏話。
“侯夫人,真是不怕你見笑,我們這五丫頭雖然不是從我這肚子裏爬出來的,可是因為她姨娘去得早,所以平日裏我也就對她多了些疼愛。真的是含在嘴裏怕化,捧在手心怕摔了,我家老爺總是責備我,是慈母多敗兒。我心裏明白這個理兒,但是一看見那孩子,卻是半句重話都不出口……”
大太太夏胡氏著就紅了眼圈,旁邊的媽子趕緊給她遞帕子,勸道:“太太不必太自責,五姑娘做事雖有悖常理,依奴婢看,一切都是命數。您心地兒善,老爺可是看在眼裏的,再怎麼著,這事兒也不能讓您擔責。”
“這位媽媽得沒錯。夫人對五姑娘的疼愛,在這京城裏,可是無人不知的。就是因為這樣,謝家公子因為議婚一事鬧得搬去青雲觀讓五姑娘臉上不好看,謝大人和他夫人才甚覺慚愧。今兒我受他們所托上門項,是希望你們能原諒謝尋風年輕氣盛不知高低讓夏家丟了臉麵。再者也是看在你們夏家家風清正,不是不講理之輩,我也就厚著臉皮來當這客了。”江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