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駱師兄猶豫了一下,似乎相信少門主在浩然門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倒是答應了,尹樹真吩咐浩然門的弟子帶他們出去。
“幾位少俠如果不嫌棄,倒可以先在我們門內用了晚飯再走。”見華雲飛和青雲派的人還在,尹樹真抱拳向他們相請。
沒想到那華雲飛和青雲派的人竟都答應了,於是由尹樹真帶走了他們。
“幾位,我們掌門還在水霧閣等著,能不能快點過去?”浩然門的弟子又催。
夏秀安明知事情有些不對,而且無論葉無雨再不靠譜,也不至於把她們丟在這裏不管的道理,不然他之前就不會出手。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她想了想,問那弟子,“我們掌門呢?他讓我們在這裏等他,如果他不來,我們不會去水霧閣。”
那弟子不耐道:“你們掌門?他和韓師姐都在水霧閣,正在陪我們門主話。”
“走吧走吧。早就葉掌門已經提前去跟顧盟主交涉了,你們還不信。”公孫君武笑著先就跟著那弟子出了門。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呆在這裏又不能回去,走吧。”蘇滿拉起夏秀安追了上去。
那弟子帶著幾人繞來繞去,走了好一會,直到一處種了無數櫻花樹的園子,才停了下來。
此時櫻花正值盛開的季節,如煙如霞,在無數燈籠照耀下,晃得人眼花繚亂。
那弟子把他們帶到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子,看到裏麵茶香嫋嫋,卻沒有半根人影,顯然一怔,隨即笑道:“想必是門主和韓師姐葉掌門他們等得不耐了,已經先去用晚飯。你們先在這裏坐,我這就去通知他們。”
那弟子急匆匆退了出去。
“掌門也是的,自己一個人吃香喝辣,卻把我們晾在這裏。怎麼就遇到這麼個不靠譜的掌門?倒黴。”蘇滿往一張大椅上癱軟了下去。
公孫君武倒是會照顧人,用桌上的空杯為兩人各倒了一杯還溫著的茶,“不倒黴不倒黴。今可是個大好日子……來,喝茶喝茶,先壓壓驚……”
他把茶杯遞到夏秀安手裏,柔聲道:“秀秀別怕,不管怎麼樣,我都站在你身邊。”
少年的眼裏閃著懵懂的光,溫柔又堅定。
手裏的茶水透著一絲溫熱,夏秀安望著他,第一次露出真誠的笑,“公孫公子,你不必如此對我……”
公孫君武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也沒怎麼對你好,隻是相信你的為人。”
“喂,喂,你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肉麻?我還在呢,當我透明嗎?”蘇滿坐起來大聲抗議。
夏秀安有些無語地朝門外看了一眼。
一個浩然門的弟子帶著一個穿著暗紫長袍的人自院前走過。那人走路閑閑散散,搖搖擺擺,一晃神間,她還以為看到了趙紜生。
暗紫長袍?
她回頭看了眼同樣一身暗紫色衣裳的蘇滿和公孫君武,她心裏一跳,放下杯子飛快奔出門去,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眼花。
忽然,她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像是有什麼寒冷而危險的東西逼近。
幾乎是本能,她回轉身欲去拉出蘇滿和公孫君武,緊跟著一聲巨響,整個屋子的地麵像張開了一張黑洞洞的大嘴,瞬間將剛剛還在笑的兩人給吞噬了進去。
她伸手想去撈到點什麼,卻撈了個空。
地麵轉眼已不留一絲縫隙,除了上麵的桌椅已不見,好似剛才的一幕從未發生過。
她大聲嘶叫,抽出背上的劍連刺著地麵,想將地麵刺出個窟窿把人從裏麵拉來……
“哼,你再叫他們也不會出來。早就叫你們乖乖隨我們來,偏要在酒樓裏逞能。”
一個女聲自身後響,夏秀安慢慢回頭,看到一個嘴角掛滿冷笑的白衣仙女,唐初夏。
此時外麵已傳來金鐵交鳴之聲,稍一移眼,就能看見三個白衣飄飄的靜慈齋仙女在圍攻那個走路搖搖擺擺的人。
“是你們設計把我們騙到這裏來誘殺?”夏秀安握緊手中劍,指骨泛白。
“不是我們設計,是顧盟主和我們一起設計。你的運氣雖然比他們兩個好一些,機關發動的刹那跑了出來,可是有我在這裏,我絕對會讓你在我的劍下露出妖女的原形。”
唐初夏也拔出了她背後長劍。
“顧盟主聽取了你們的一麵之辭?”
“不是顧盟主聽我們了什麼,而是今日闖浩然門藏寶閣的人是穿的暗紫色衣裳。你顧盟主不用非常手段留下你們還能留誰?”
夏秀安暗吸口氣,“唐初夏是吧?我奉勸你們馬上放了滿,如果她有什麼不測,別是你們靜慈齋,連這浩然門都別想有一個人好過。”
“我是被嚇唬大的麼?看劍!”唐初夏嬌喝一聲,虛晃一式,運劍就朝夏秀安胸口襲去。
夏秀安根本就沒躲,她隻朝早悄無聲息站在門口的葉無雨望去。
果然,唐初夏的劍還未遞出去,隻覺紫影一閃,她的手腕一痛,長劍“哐當”一聲已掉在地上。同時她胸口一陣巨痛,整個人已像一隻破麻袋一般飛了出去。
“走!”葉無雨搶過夏秀安手中劍丟掉,一攬她腰身,出門直掠屋頂。
夏秀安掙紮,“到哪裏去?滿和公孫君武已落入他們陷阱裏,生死還不明。”
葉無雨一拍她亂動的大腿,低笑,“乖,他們現在死不了。顧三謙現在雖然快瘋了,但是還不敢公然殺人。明的事情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