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叫他真拋棄家人帶了秀秀私奔,卻也是他想也未敢想過的事……
他覺得痛心又難過,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孩子,老為什麼要讓他變得如此兩難?
他在夜空裏愁思苦惱,抱著幾乎見底的酒壇子想猛灌一口,一抬眼間,竟看到他爹公孫謹神秘地從外麵翻牆進了客棧。然後正好遇下樓去廚房打熱水的那位容公子。
他爹非常恭敬地向那容公子行了一禮!
容公子看了他一眼,嘴裏不知了一句什麼,便一臉疏冷地走了!
他爹再次恭敬相送!
他們在酒席上不都是很有禮數地有有笑麼?
眼下怎麼……
很詭異。
他總覺得他爹和容公子之間的氛圍相當詭異。他爹恭敬地模樣,讓他想起了冥老頭。冥老頭隻是給他爹看門的奴才。
這個想法讓他相當懊惱,他爹是堂堂七大門派的掌門,怎麼能和奴才相比?更何況還是那個他本就看著不順眼的容公子?
他有些生氣地從酒樓的屋頂一躍而下,然後衝進客棧,直接推開他爹還來不及關上的房門。
公孫謹一見是他那個喝得一身酒氣的兒子,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喝酒?”
公孫君武酒壯權,揚眉,“我為何不能喝酒?”
公孫謹不欲人知曉父子的爭論,好在他是住在一樓。他冷著麵一把將他拉進屋內,迅速關上門,沒好氣道:“你馬上給我回神刀門。此次的武林大會再與你無關!”
“為什麼?難道就是為了阻止我喜歡秀秀?”
“你知道就好。”
“僅僅是因為這個嗎?爹,我剛才看到你和容公子在院子裏話了……”
公孫謹神色驟變,呆怔一下後,一巴掌就扇了過去,低吼:“畜生!幹正事不行,當宵倒在校沒錯,是容公子不準你再出現在秀秀跟前。他你根本高攀不起她。你還不死心?”
這次換公孫君武怔愣住,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好半晌,他才紅著眼一字一字道:“容公子是個什麼東西,爹為什麼要聽他的,我又為什麼要聽他的?”
公孫謹手心都在顫抖,他閉了閉眼,待睜開眼時,眼神裏已是一片決絕。
“君武,過來,爹給你好好……”
公孫君武昂首走了過去,公孫謹伸手從他倔強的眉眼往腦後摸去,歎道:“武兒,你還,不知世間險惡。容公子……”
他沒有再下去,因為公孫君武已在他掌心暗勁猛吐下倒了下去。
他扶住他,目光沉痛,“武兒,別怪爹把你強行送回神刀門。此次江南行,怕是爹都難護你周全。爹隻盼你能平平安安……”
——
夏秀安這一夜可睡了個安穩覺。第二日一早,街麵上全是有關浩然門的消息。聽浩然門裏已派冉各個藥鋪大量購買麝香等各類藥材,應是浩然門有不少弟子患了什麼急症。
而假方子祁從浩然門地牢逃走的消息更是傳得沸沸揚揚,各路江湖人士做各種猜測的都櫻甚至有人懷疑那假方子祁才是真正的百變妖人所扮,還有謠言,是江無言已被百變妖人所惑,才敢將她帶入浩然門盜寶殺人,然後又再使人裏應外合把她救了出去……
就在眾紛紜之際,顧念蓉竟來了客棧。
她來的時候,夏秀安還沒起床,她也隻是來找葉無雨的。
也不知她和葉無雨了什麼,待她走後,葉無雨才向所有人透露了一個消息,昨晚假方子祁能在看守森嚴的地牢逃走,是因為地牢被一大群凶猛的老鼠所破,假方子祁就是沿著鼠洞才逃了出去。同時那些老鼠四處亂竄,還咬傷了不少門內弟子,所以才有了浩然門藥鋪購藥一事。
怎麼又是老鼠?
得知趙紜生真的已逃出生,夏秀安心下一鬆,雖然她不覺得此人是平安的良配,但活著總比死了強。
由於急著給江破和黃老將軍看病,夏秀安和容慶也不願再逗留簇。與公孫謹和晏亦辰等人告別後,由長青雇了馬車,夏秀安和蘇滿坐車,葉無雨和容慶騎馬,相繼趕往江府。
醫聖能突然駕臨江家為江大老爺看病,對於江家人來,無異於降福星。江家眾人和張石連忙將容慶給迎到江破的屋裏,靜待他看診救命。
其實一眾人快到江家的時候,葉無雨就借故離開了。
容慶去看診,蘇滿怕她表姑擔心,又不願離開容慶,趕緊打發泗兒回去報平安,她還要在江家和夏五姑娘一起呆幾,叫他們不用掛心。
容慶和張石在江破那邊直到傍晚的時候都沒有出來。掌燈時分,就聽浣碧江無言、江若錦和拓跋賦已經回府,夏秀安也就落了心,看來江老太爺果然還是有法子的人。
為免江若錦生疑,夏秀安想向她解釋一下浩然門的事情,才走近她的院子,就聽到江若錦在與人話。她正要走過去,卻叫站在樹影下的一人給拉住。
她借微弱的燈光一看,發現是拓跋賦。
拓跋賦做了一個讓她噤聲的動作,才謹慎指了指庭院中話的人。
夏秀安疑惑地看過去,但見一身羅袍的江若錦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裏,背著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正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話。
“江無言,你一定要把我的好心當作驢肝肺?你一個人被顧三謙關入地牢,我若不想辦法進去,誰知道那個顧三謙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你一定要什麼事都一個人抗著嗎?你以為你是金鋼不壞之軀?你不累,我看著都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