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若是我和他早就說好了，剛才我就直接出手了，他周覆還可能這麼安穩地站在這裏嗎？”
牧百一拳頭緊握，被心愛的人怒斥，他的心情要多糟糕有多糟糕，但這的確是因他而起，許傑也是他帶來的人，他也隻能忍下這口氣。
“是許傑對我心懷恨意出手的。”
周覆看了一眼牧百一，似是肯定了他的話，隨後目光冰冷地看著許傑：“上次斷你一臂還不夠，有人救下你，這次看來你是想把命留在這。”
許傑掙紮著從地麵上撐起，半坐在地上，臉色慘白，鮮血粘結著他的頭發，看起來狼狽不已，他嘴唇微微顫抖，看著周覆的目光之中，有驚懼，有仇恨，還有無盡的殺機。
似是根本感受不到許傑的殺機，周覆轉頭再度望向牧百一，目光凜冽：“不管你是不是有意和他聯手偷襲我，他許傑都是你帶來的人。”
牧百一目光閃爍，剛才的確是許傑偷襲了周覆，而他則是正麵抵抗著周覆，看起來就像是聯合偷襲一樣，這一點所有人都看到了，沒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他看了一眼依舊一臉怒意的楊若穎，隨即對周覆沉聲道：“你想如何？”
周覆冷視了他一眼：“誰想殺我，我就殺誰。”
牧百一瞳孔微縮，周覆要殺許傑！
周覆冷然道：“今日他必死。”
像是宣言一般的聲音落下，周覆直接轉過目光，似乎根本不在乎牧百一的回答，不管牧百一怎麼樣，周覆要做的事情都隻有一件，殺了許傑。
周覆的眼眸落在了許傑身上，殺意閃爍：“許傑，這一次我看還有誰能救你。”
說罷，周覆腳步緩緩抬起，朝著許傑踏出。
本就氣息萎靡的許傑見得周覆朝他靠近，身體狠狠一顫，嘴角忍不住再度留下鮮紅的血液，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周覆，這一次周覆是真要殺他。
剛才見麵的時候，周覆雖然對他沒什麼好臉色，但並未展露出對他有什麼殺心，但現在他對周覆突下殺手，已經徹底激怒了周覆，周覆絕不會對他留情，這一點他極為清楚，因為他親眼見到周覆殺了水月，斷了他一臂。
許傑眼中滿是驚懼，昔日他不是周覆的對手，今日的他依舊不是周覆的對手，他的苦修，他的血淚汗水，在周覆的實力麵前，再一次被碾碎。
許傑目光四處轉動，隨即挪動著身體朝著牧百一而去，顯然是想要牧百一救下他。
牧百一眉頭一皺，深深地看著許傑，目光之中光芒閃爍。許傑是他的人，天賦實力極為不錯，而且對槍的領悟極深，是可造之材，否則他也不會將許傑收至麾下。也就是說日後許傑會成為他的屬下，他的臂力，因此牧百一並不希望許傑就這樣死在這裏，甚至還沒有為他做出什麼貢獻。
他日後的武道之路，需要有一批強大忠誠的屬下跟隨他一起。
目光一定，牧百一腳步一跨，站在了許傑前麵，目光望向周覆：“他是我的人，你不能殺他。”
“你的人便不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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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覆嘴角帶著一抹不屑的笑意：“我說了，想殺我的人，必死。”
嗡！
靈元之力瘋狂湧動，靈元長劍再度浮現在周覆手掌之中，灰黑色的冥火繚繞在其上，顫動人心。
牧百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周覆手中的長劍，目光中閃過一抹忌憚之意，他隻知道周覆的劍很強，強到周覆能越兩大境界卻絲毫不懼他，但他不知道這柄劍到底為什麼這麼強，是劍勢？還是武魂？還是其他什麼其他的手段？
他不知道，他根本沒有想過，周覆已經達到了劍勢第三重，人劍合一的境界。畢竟周覆不過十八之齡，而且修為也不過武靈一階，怎麼可能領悟第三重劍勢。
看著周覆依舊穩健的步伐，牧百一的眼眸閃爍不定，周覆一步步往前跨出，朝著他走來，手中的長劍寂靜無比，沒有泄露出任何一絲絲氣息。
空間寂靜無聲，唯有周覆的腳步聲傳出。
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從周覆身上釋放，籠罩著牧百一、也籠罩著許傑，讓牧百一渾身一僵。
“我說過今日他必死，你，讓還是不讓？”
周覆站在牧百一身前，手中靈元長劍微微綻放光芒，這個距離，他能斬到牧百一，也能斬到許傑。
牧百一沒有想到，這麼快他又要麵臨選擇，他知道，若他不讓，便會是一場惡戰，而現在的他，麵對周覆沒有必勝的把握。
雖然很丟臉，但他堂堂武靈三階，麵對武靈一階的周覆，卻是沒有必勝的把握，這對於一向自視甚高的牧百一來說，難以啟齒。但事實就是如此，他沒有必勝周覆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