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崢聽後大驚失色,許久,輕聲哭道:“竟是我害了他?”
“媽媽害了他?”茜綾十分驚異,“難道,那筆錢來源是……”
“不錯,是我這裏……”
茜綾不解,弦崢便將錢的緣由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茜綾聽著聽著,臉色忽然陰沉了下來:“媽媽,你該不會是要……”
“對,我要去把實情向有司交代清楚,哪怕他要跟青樓扯上瓜葛,也總好過現在這樣。”弦崢堅定道。
“不,你不能去,”茜綾更加堅定地立刻反駁,“你去了,他們問你為何知道此事,你怎麼?”
“你放心,我橫豎不出你便罷。”弦崢著就要起身出門。
茜綾拉住老婦人,再次阻攔:“可萬一他們一定要問個清楚呢?不行,決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出身,且我料,韋忠死不出實情,也是因怕人知道他跟春鶯苑的瓜葛,你交代出來,也悖逆他的意願。”
弦崢急得都快哭了:“他都進大獄了,哪還顧什麼名聲?!他不肯交代,當然是怕人發現我這裏的帳目有問題!就算不是這個原因,我也不能眼睜睜看他去死!”
茜綾勸了一陣子,見勸不住,幹脆拍胸脯道:“此事包在我身上,我定讓他們放人就是了。十後,人不放出來,再任憑媽媽決斷。”
弦崢聽茜綾的果斷,隻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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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短暫的歡樂過後,茜綾把頭靠在來俊臣懷裏,半是嬌嗔半是命令道:“韋忠的錢,是他的相好給的,你同上司講一下,或再使點錢,請他們放人……”
“你怎麼知道?”來俊臣疑惑地問,又猜道,“哦,他那相好,該不會也是春鶯苑的姑娘吧?一開始也是她找你求情的吧?”
“不是姑娘,是鴇媽。”
來俊臣聞言,不禁一笑:“哦,對對對,我怎麼忘了,十萬貫、連續二十多年,肯定不是來自什麼年輕姑娘。想不到,你那媽媽……還挺……還挺有錢。”
“事成後,她願許你一千貫!”
來俊臣略不滿地“嘖”了一聲,推諉道:“事成不成不在我,關鍵是上麵。要是上麵就是堅決不肯呢?那老鴇肯定還是要去告訴,到時候,你的出身還是免不了泄露。”
“不成的話再,你先去試試看。”
“那要是上麵肯了呢?”來俊臣陰陽怪氣地拋出一問。
“你什麼意思啊?”茜綾被搞得一頭霧水,“那不是正好?”
“好?姐姐別忘了,韋忠若放出來,你心心念念要搞死的韋公子就也要放出來,之前的功夫等於白費了。”
“白費就白費,”茜綾決然,“總不能讓人知道我跟春鶯苑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