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無奈:“少爺昏迷未醒,我怎麼能去歇息呢?但你……”
葉清淺打斷他:“別了,我就更不能休息了,他是為救我而傷,若不是他,此刻躺在這裏的就是我了。”
李成見勸不動,也隻得由著她。時不時勸她進一些湯水,省的拖垮了身子。
葉清淺一點胃口也沒有,隻是未免李成擔心,便勉強喝了些粥。
到了晚間,熱度依舊還在,葉清淺時不時還在給他擦拭。
大夫來換藥的時候,葉清淺看他傷口已經不再繼續流血了,這是好事。但傷口上糊著一大坨傷藥,也看不出愈合情況。隻是傷口周圍有些紅腫,想是感染的緣故。
“大夫,他這傷口能否用清水衝洗幹淨,再重新換藥包紮?你看,這是我備好的開水,此刻剛好晾成溫的,用來洗傷口正好。”
沒有酒精,葉清淺隻能煮了開水來消毒,早就晾在那裏,就預備著大夫來換藥用。
大夫想了想,又細細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行吧。”
葉清淺沒想到大夫這麼好話,本以為還要費口舌解釋一番呢。
大夫接著道:“清洗幹淨確能減少風邪入侵。”
心用水淋了傷口,未免弄濕床榻,葉清淺還拿來一大塊棉墊放在下麵接著。
清洗幹淨之後,傷口便露了出來,猙獰的傷口,皮肉看起來依舊顏色血紅,仿佛剛受的傷一樣。
葉清淺不忍再看,趕緊拿出備好的棉紗:“用這個吧,這是我用沸水煮過,又經過太陽暴曬的,更幹淨些。”
大夫撚撚胡須,思索了一下,抬頭看著葉清淺,伸手接了紗布:“姑娘也懂醫?”
“不敢懂,隻是書上看了一些東西而已。”萬能的理由,書裏看來的。
大夫接過紗布,重新幫林修裹了傷口,便離開了。
葉清淺依舊寸步不離守著,李成知道勸不動她,也便不再勸她。
“夜裏涼,你披上這個吧。”李成遞來一件披風,就是在林修衣櫃裏麵隨手拿的。
聞著披風上熟悉的味道,葉清淺的眼淚又湧出來。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許是因為聞著熟悉的問道讓她心安,熬了一一夜沒睡覺的葉清淺,終於支撐不住,伏在林修塌邊睡著了。
李成見她睡著,怕吵醒她,也不敢驚動,便放輕了手腳,接替她照顧林修。
林修自從昏迷,意識一直混混沌沌。外界的動靜一概毫無所覺,對自身的感覺卻格外敏福隻覺得置身一片黑暗,身上一時熱一時冷,肩上也傳來一陣陣銳痛。
頭昏昏沉沉的,後頸一扯一扯的疼,口裏像是含著一塊棉花,眼皮子似乎有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
所有的意識和理智都罷工了,隻剩下全身不適的感覺一陣一陣襲擾著他。雖然是睡著,卻一點也沒有得到休息似的。
後來,他便覺得似乎有了一些意識,腦子中開始出現一些破碎的片段。突然,一個畫麵閃現,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刀,照著清淺的頭就劈了下來,他心裏又驚又痛,可自己卻動彈不得。
清淺!林修心裏疾呼,可他仿佛被捆住了手腳,動不了絲毫。